天下間,還沒聽過強拉著人給自己磕頭拜師的呢,孟浩摸著腦門上大包,不禁滿腹的委屈,這餘風崖真是離經叛道的很,脾氣暴躁不說,這拜師禮都是“舉世無雙”,被這鎮塔長老強拉著磕了三個頭,孟浩便正式成為了他的弟子,當日入飛龍宗時,他也朝馬玉磕過頭,可是這妖道喪盡天良,毒害弟子,孟浩親手殺了他也算是抹去了這師徒的名分。
正在晃晃出神的孟浩,突然聽見餘風崖擲地有聲的問道:“小兔崽子,已經成了我的弟子,就和為師交個實地吧!你五行封印壓製的實力,究竟是何等級!”一聽這話,孟浩頓時嚇得魂不附體,瞠目結舌後退了三步,半晌,才驚駭不定的道:“師父您知道這五行封印?”
“嘿嘿,老夫年輕的時候,師承聖武院的武王玉師,各宗秘術都是知道一些,我見你認識那陰陽劍門的瞎子,感覺你們關係匪淺,沒想到竟然真的詐出實話來了,哈哈!”餘風崖得意不已的撚須一笑,身下散開一團雲氣,化作無形椅子,滿相凶狠的他,便金刀立馬的懸空而坐,看著那銀發弟子,眼中不禁泛著炙熱的光芒!
“我”孟浩頓時氣餒萬分,自己怎的也是六道傳人,解元之才,自負通曉人事,聰明絕頂,萬萬沒想到,到了這狂師餘風崖的麵前,竟是沒了能耐,被人收拾的叫一個慘,當下,孟浩見那老者雖是麵相凶狠,可是眼中清明,他身負正法明獸的神通,自然能分辨善惡,斷定這老者乃是真心收自己為徒,不像那馬玉,滿腹的詭詐陰險;在隋元初學《真空經》時,紅拂曾說,神通四要“師、經、寶、丹”。
他如今,身負多宗經典至尊功法,有黑雷雀這等神階兵器在身,本身又是武王煉丹師,四要中,倒是隻缺一位名師指點!
孟浩當即解除了五行封印,丹田之中的金胎頓時散出渾厚的精元之氣,而那餘風崖用武尊神識感知之下,麵上的表情頓時精彩非常感應到孟浩竟然是無雙修士,這老者的麵上“唰”的一下,立刻成了紫茄色,雙目鼓出,不住的搖頭晃腦,看著孟浩的神情,不禁患得患失,一口唾沫沒咽好,老者頓時嗆的猛烈咳嗽起來,嚇得孟浩趕緊上前,不停的拍著師父的後背,急切的道:“師父,沒事兒吧!”
餘風崖平靜是一陣,頓時心中歡喜難平,沒想到百年之後,自己竟然收了個不世出的奇才當弟子,看這白阡陌的年紀,應該不過二十左右,就已經是無雙修士,堪比半步武尊了,這莫說整個飛龍宗,就是整個青鸞中平七十二洲的萬千宗門中,隻怕也是沒幾個呀!
孟浩一聽師父這般說,頓時壓下想告知實情的想法,因為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真實年齡,才是十七歲,還是武王丹師,隻怕會嚇壞了餘風崖,當即連連頷首,謙虛不已的道:“師父謬讚了,弟子惶恐,隻是機緣過人罷了”
餘風崖想到今日那聖武院的武王玉師的話來,不禁沒有詢問白阡陌這一身修為的來曆,直接“識骨探神”,孟浩見師父麵露凝色的在自己的腋下,脖後,背脊,手骨,肋間不停的淩空續點,“呼呼”的指風,猶如細針一般,滲入了皮肉關節之中,那老者法決一起,雙手在自己的全身遊走了個邊,讓孟浩不禁眉頭一皺,覺得很是怪異
可是,不消片刻,孟浩就覺得全身的各處穴道竟然“嘶嘶”通風!皮肉冒孔中,竟然飄起了嫋嫋白霧,在老者雙手十指的牽引之下,這些無形不定的體內雲霧之氣,竟然化成了萬千煙線!孟浩猛然想起沿海地區的一種民間把戲“提線木偶”,小的時候,娘親霍雲汐怎帶他上街,看過各地的藝人賣藝雜耍,羌笛之曲便是記憶猶新,而且那提線木偶的雜耍,也是他兒時歡樂回憶。
而眼下,師父餘風崖不知用了什麼奇妙法門,竟然引出了自己體內的精元化霧,形成了萬千煙線,與老者十指糾纏在一起,而自己也成了他的“提線木偶”一般!
“為師博學天下武道神通,少年之時,師承聖武院海淵真人,得傳奇術‘風靈法’,我在門貢塔閉關多年,柔和百家武道,自創《淩風刃塵決》,自問青鸞宗門武尊之中,倒是難有敵手,此法精妙奇絕,不同於世間任何道法,你若學成,武尊境界,便是橫行無忌!我一生隻收你為親傳,望你能發揚此絕世道術!”
老者語重心長的一番話,不禁讓孟浩心中感動,隻見,餘風崖說完,十指憑空虛點,猶如彈奏琴弦一般,富有韻律,而他驚訝的發現,隨著師父的手指動彈,自己周身的血竅竟然“嘶嘶”作響,也身不由己的隨之擺動起來!
孟浩的身體隨著老者十指的操控,猶如隨風擺柳,飄忽不定,時而彎腰向東,時而揮袖向西,“腳步輕點周行地,身作風塵虛無樣”,渾身炙熱冒煙之際,竟是真如風無形,雲無象一般,在場地中央晃蕩起來,三百多招武道身法,被他的雷業道身演化而出,竟然隱隱有雷雲風潮般的聲勢,若不是有武尊隔音陣的護衛,隻怕山下的營地中熟睡的眾人,就會被他這風雷氣勢所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