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身披金光的巨鷹,陡然從虛空之中展翅飛出,頓時雪崖之上狂風暴亂,雪霧激蕩,金翅大鵬鳥的雙翅膀足有十丈,鋼嘴鐵羽頭,凶狠迅猛的氣勢波及開來,竟是叫整個雪崖一片混沌,那躺在雪地中的岩統見那巨鷹來襲,立刻麵露猙獰猖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小崽子們,老子要你們屍骨無存!快快解開我身上的劍氣,我能馴服這神獸,否則大夥一起死!”
孟浩和劍盲頓時暴怒,原來這岩統所說的梵語法決,並非什麼解除法陣的咒語,而是召喚著金鵬的法決!這金鵬才是神獸後裔,血統純正,道行千載,比若狸的修為倒是高出一籌,因為天敵相惡,一出現,便直接朝那女子飛去,“吼”的一聲,大翅一振,竟是有如遮天金雲,空氣仿佛都隨之一震,好似要堪堪欲碎。
若狸嚇得小臉“唰”的一白,倩影一晃,化作一團粉煙,直接竄入了冰炎洞府,孟浩和劍盲擔心那女子的安危,理都沒理在雪地中猖狂大笑的岩統,直接飛入了冰炎洞中;而那在雪中被封禁了真元的武尊,早就凍得渾身發青,本以為他們會迫於金鵬之威,解除自己的劍氣凝脈,可眼下,三人竟然和金鵬都進入了冰炎洞府,這漢子無法運用真元氣罩,渾身都是細小密布的傷口,被風雪罡風刮得絲絲生疼,這下可是“噶”的一聲,傻眼了,疾呼一聲:“哎!你們別走呀,沒我,你們製不了金鵬呀!”
冰炎洞內全是錯綜複雜的冰壁通道,因為雪山宗在此建宗立派,千年時間,倒也打通山體,修成了這山中洞府,追隨著一粉一金的兩團光影,孟浩和劍盲來到了一處偌大的冰炎溶洞之中,隻見周遭滿是冰晶石壁,滿地冒氣噴霧,幾座小樓林立山腹之內,樓前是一處百丈見寬的冰晶石台,倒是猶如寒冰仙境,想來,定是雪山宗的道統門庭。
那巨鷹追著九尾妖狐,在林立的樓舍中穿梭,若狸驚慌逃竄,化成縷縷粉煙細流,見縫插針的尋求樓堂庇護,使得那巨鷹無法欺身上前,那金鵬怪鳥一聲尖鳴,直震得漫山震顫,二人竟是耳膜一疼,驚恐的看見,那巨鷹竟然化成人形,成了個金發鷹鼻,身穿金羽袍子的高大修士模樣,一身的鐵片羽毛,隨風撞擊,發出“叮鐺”之音,聽得孟浩不禁頭皮發麻,這金鵬既然能化成人形,定也是修行千年的神獸武聖!
若狸因為錯把孟浩,當成了昔年的戀人武皇雪含陽,倒是沒有對二人顯露修為,這兩大神獸武聖的實力,一經展現,隻叫山腹震蕩,寒流暴亂,“轟隆隆”的氣勁亂竄,穹頂上高掛的冰淩,竟是頻頻垂落,瞬間,那百丈玉石巨台,便滿目瘡痍,玉屑橫飛,隻聽那追擊若狸的金鵬男子,竟然口吐人言,猶如雷霆吐息般:“妖狐看你哪裏逃!”
說著,那金發男人竟然渾身羽袍豎立,如荷葉般的鼓脹而起,萬千金羽利刃,竟是“嗖嗖”的激射而出,猶如飛刀刃走般,追隨著那若狸而去,不知為何,瞧見那女子被天敵金鵬的飛羽追擊,倉皇驚恐的模樣,隻叫孟浩心疼不已,竟是直接飛下了冰壁,朝那若狸衝去,而劍盲見大哥動手,雖是自知不敵神獸武聖,但依舊硬著頭皮,禦劍而去
“轟隆——”一陣震蕩,三座小樓竟是被金鵬的追擊的飛刃,穿成了篩子,化成殘垣碎冰,轟然而倒,若狸分出三股粉影煙雲,在空中閃躲,驚恐的高呼:“死鳥人!”而那緊追不舍的金羽男子,竟是鷹目犀利,耳畔“嘶嘶”刮過一道閃電白影,就在萬千羽刃將若狸逼入絕境的當口,竟然直接帶著若狸消失在了原地!
“噗噗噗——”
“轟隆隆——”
金鵬所發出的羽刃,竟是猶如洪流般的瀉在冰壁山體之上,瞬間爆響嘈亂,煙塵冰屑飛濺激蕩,竟是硬生生的,將山體擊成了篩子,坑道滿目,令人觸目驚心,那金發男子,見自己的飛羽金刃落空,頓時麵色一凝,橙黃的鷹目一轉,轉頭望去,隻見一名俊朗的銀發男子,竟是抱著九尾妖狐,出現在了百尺之下的玉台之上。
“嘶——”金發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氣,對銀發男子對視,心中打鼓,這人族的小修士,隻是個無雙境界,還沒修成武尊,怎的武道肉身,竟然隱隱有武尊五重天的威勢?難道,是個特殊體質?
抱著懷中輕若無骨的女子,若狸像是隻受驚的小兔子,嫩膩的螓首緊緊貼在孟浩的臉邊,軟玉嬌軀竟是不由自主的發抖,孟浩莫名的心中一痛,低聲安慰道:“沒事了小狸,有我在,不會讓他傷害你的”聽到男子問聲細語的安慰,小狐狸倒是心神略定,麵色也是緩和了幾分,這時,劍盲禦劍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二人的身後,心眼一收,不禁心頭狂跳,驚駭不已的低聲道:“大哥,是個千年金鵬無疑,而且,道機修為,比之若狸姑娘,還要厲害幾分!”
孟浩心中一凜,瞧著那麵露狐疑的金人,朗聲問道:“若狸雖是九尾狐族,可是心善純良,閣下乃是得道的金鵬王者,為何這般黑白不分!”孟浩觀察若狸多時,加之出發之前,也看過些妖獸書籍,後來也聽林老和師父餘風崖講過,大凡殺人修行的狐妖,因為殺戮,自生濃重的嗜靈妖氣,與久經沙場的將軍一般,殺人多了,就會手染殺氣,是任何秘術,都無法掩蓋的,這若狸雖是幻術魅惑之妖,可是全身散發著淡淡的草木異香,顯然不是用生靈性命修行的神獸,所以殺伐之術倒也不甚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