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溟雪域,冰炎斷崖上,寒流如刀,“呼呼”狂風狷急銀屑,蒼茫昏暗之中,六名武尊身散真氣罩,猶如六顆亮星迅速的閃過天際,六人身著青雲白鷺紋袍,均是白發老者,手握金光長杖,袍子背麵醒目的紋著“陣律”二字;眾人穿過風雪煙幕,隻見前方突兀的出現一處斷崖,一座百丈的冰晶大門,從風雪中露出麵目,而為首的老者,眸子一冷,隻見那冰門下陡然閃落一道藍光,正是他們此行要捉拿之人!
而此刻,孟浩和若狸已經來到冰炎門,冰晶門內,玄關之上,有一處平滑光亮的玉麵,若狸輕捏法決,那鏡麵精光閃耀,散開點點銀屑後,便出現了洞外的場景;隻見外麵風雪狂亂,斷崖上積滿了厚厚的積雪,形成了叢叢雪丘,一個黑袍遮身,運著藍光真氣罩的人影,突然從雪幕中落下,直接癱倒在雪地之中,若狸目光犀利,驚詫的道:“是個女子!”
孟浩眉頭一皺,那人穿的黑袍寬大的很,遮住了整個身子,這若狸怎的瞧出是個女子的?
男子攔著佳人的芊芊細腰,便是芳香入懷,溫暖春情盡收眼底,親了若狸嬌嫩的臉蛋一下,使得那女子嬌羞難掩,又是纏上了他,女子剛要獻吻,就聽孟浩訕笑道:“莫要鬧了,你的看出她是女子的?”
若狸頓時媚眼眯起,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便頭一歪,賴在男子的懷中,嬌笑的道:“那人不止是個女子,還是個絕色美人呢!”若狸透過冰晶玄鏡,觀察那起身的黑影,見她步履搖曳,身段修長,定是個“母”的!而至於“絕色美人”倒是胡亂猜測的
“你呀”孟浩聽了女子的解釋,雖是搖頭苦笑,可目露愛憐溫情,伸手刮了她的瓊鼻一下,突然,那六道氣息臨近,二人不由得凝神關注,這冰炎洞自從雪山宗覆滅,便是被聖武院林老,派人用陣法封鎖,用以保護丹聖道基,這突然出現的武尊們,究竟是誰呢?
那黑衣遮麵的女子,也是感受到天際的六道氣息,驚慌不已,剛想禦空逃遁,可是她為了躲避追捕,已經是半個月不眠不休,從幽州飛到了這萬裏苦寒之地,當下,竟是氣力用盡,渾身真氣罩潰散,當即跌坐在了雪煙之中,而空中爆閃六道激光,“噗噗”的震蕩間,雪幕暴亂,六道人影淩空閃落。
看清了六人的樣子,孟浩不禁一驚,竟然是飄雲宗的陣宗戒律師,還是六名陣法武尊!
早在飛龍宗時,龍神殿公審,他便見過陣宗的大執事,陣道武聖楚江南;那青雲白鷺紋袍,和金律杖倒是不會認錯,這飄雲宗,有陣宗和丹宗兩院,分管律法、丹藥,飄雲七律,執法嚴明,戒律師隻聽宗主號令,這一下出現六名戒律師,孟浩心中狐疑,那黑衣女子難道是觸犯了什麼天大的門規嗎?
“就算你逃出中平,我們也能找到你!不要任性了,快和我們回去!”六名武尊為首之人,走上雪丘,朝著那癱在雪地中的黑衣女子,語音威嚴的道;六名武尊都是一臉的肅穆威嚴,毫無半點表情,仿佛就如這冰天雪地一般,冰冷無情。
“我寧死,也不回宗”那黑衣女子突然開口,聲音堅定不移,鏗鏘有力,聽得冰炎洞內的孟浩,竟是心驚慌亂,由於風雪大作,狂風呼嘯,那女子的聲音,雖然熟悉,可依舊難以辨明。
而那六人聽到女子決絕的話語,竟是突然同時出手,六道雲氣鎖鏈“嗖嗖”的,從六人的袖中激射而出,直接將那雪地中的女子捆住,為首的戒律師冷哼一聲:“不識抬舉,若不是宗主有令,就憑你叛逃宗門的大罪,我等就可以將你處死!”
六人中,陡然傳出一聲陰笑:“真是個傻姑娘,丹君有何配不上你的,那可是武王丹師呀!連宗主和武聖執事們,都得看人家的臉色,你真是辜負宗主的養育之恩了!”
“我呸!堂堂飄雲王宗,竟然被個武王丹師擺布,要嫁你們去嫁,我早已心有所屬!”那被雲氣鎖鏈,捆綁在雪地中的女子,竟是歇斯底裏的厲聲喝罵,仿佛是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力,罵完後,竟是氣弱不已的癱倒在地,任憑寒風襲身
而冰炎洞內的孟浩,竟是激動的全身發顫,雙目鼓脹,拳關“嘎嘎”作響,嚇得身邊的若狸趕緊輕聲詢問:“你怎麼了?那女子你認識?”方才那黑衣女子,痛罵六人的聲音,清晰不已的落入了耳中,百轉千回,姻緣自有天注定,孟浩萬萬想不到,這冰炎古地,竟然能和蕭雅重逢!
“莫要和她廢話,真是養虎為患,快快捉她回去,和丹君完婚!”
六人中又是傳出一聲陰寒之語,那門外的眾人當即走下雪丘,而正當這時,風雪突然暴亂,整個昆溟雪山,竟是“隆隆”震顫;眾人麵前,那座滿是霜雪的冰晶大門,突然緩緩升起,頓時雪煙激蕩,罡氣暴亂,六人嚇得連連後退,有人驚呼道:“那冰晶大門,莫不是雪山宗的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