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隻見海港船塢中,來了一大隊人馬,足有上千人,一名趾高氣揚的白麵胖子,生的一副腦滿腸肥的模樣,眯著細眼,騎著一匹神駿的掛寶駿馬,在一眾青州淩天軍的護衛下,走入了沙灘船塢;隨行中,有三百魁梧力士,個個赤膊肩扛著沉重的寶匣,腳踏沙地,竟是深坑滿布,而那胖子身後,隨行的二人,一名金甲戎裝的黃臉大漢,還有一名麵相猥瑣的貴公子,竟然是青州州牧之子馬越湖!
名赤陽當即認出了那白麵胖子,和馬越湖父子兩,在孟浩耳邊低語道,那金甲大漢,就是青州州牧馬超群,其子馬越湖,是群星宗主的二弟子;而那衣著華貴,珠光寶氣的白麵胖子,乃是明月閣夏家的子弟,名叫夏半青,其父乃是明月十閣老之首的夏寂,是錢多多的叔叔。
名寶齋雖是在幽州,可依舊得聽青州青師堂的,因為青州牧府便是他夏半青管理的;當年名赤陽年少正義,厭惡這夏半青,才出了家門,投身聖武院,在幽州州牧任職雲麓千戶;七十二洲中,凡是有夏家弟子支持的州府,都是最為鼎盛繁榮的,所以,拜劍城的青師堂,隻是聖武院為了監視青城山設立的,真正的州府青師堂,乃是在青州宜南城,與青城山相距三百裏。
聽了名赤陽的解釋,孟浩總算是心中疑慮消除,怪不得,那貪狼星滅了拜劍城,這青州的之內,依舊有條不紊的運轉,這朝海港灣船塢,也照常運作,原來,拜劍城隻是個“假中樞”,青州的根基竟是都在宜南城!
而海大富和海小貴,見到州牧大人,和夏家子弟到來,嚇得惶恐不已,趕緊跑了過去;雙雙跪在那白麵胖子的馬前,拱手敬語道:“參見夏公子,馬州牧,馬公子!”父子二人,久在這渡口碼頭討生活,自是通曉人情,迎來送往的本事,倒是精通,幾句阿諛奉承的話,聽得那白麵胖子,不禁連連點頭,隨手丟下了三顆玉統,接著,便摸著手中的翡翠扳指,眼也不睜,捏著細嗓子道:“恩,平安過了怒海,本少爺還有賞賜!”
父子倆歡天喜地的謝過後,便是理都沒理孟浩等人,隨著眾人走了,而馬越湖則是寸步不離,攙扶著夏半青走去;二人撇了一眼孟浩等人,因為他們都用貂帽遮住了麵目,馬越湖倒是沒認出來,隻聽那二人連連譏諷:“真是什麼窮酸鬼,都敢去明月海,我呸!”
“嘿嘿,公子富甲天下,喘口氣,呼出的金玉之息,都帶著金粉呢,夠他們一輩子的吃喝了!”馬越湖彎腰附耳,在那胖子身邊說了一大堆惡心的話,聽得眾人不禁惡目相對,恨不得扇他兩個大耳刮子!
孟浩也是氣得不行,可是,看著那船塢四周,貼滿了捉拿自己的布告,他倒是鬆開了拳頭,吩咐名赤陽,找個普通的掌舵手便是,眾人都知他的心思,倒也都是平複了心緒。
可是若狸,聽那人譏諷含陽,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剛想出手教訓,但是孟浩當即拉住了她,因為,那青州州牧,金甲漢子馬超群,不斷的注視著他們,孟浩心念不斷受到那人試探,那青州州牧,修為倒也高深,是個武尊五重天,與蕭雅一般;而且八百名淩天軍,戰力恐怖,他們倒是不宜力敵,當即囑咐名赤陽去找尋掌舵手。
眾人在碼頭上,都是等了半天,看見那馬越湖將一隻小舟,捧在手中,交給了海大富,那漢子拿著一枚海藍色的令牌,在小舟上一劃,那小舟立即精光大作,“呼呼”的乍現出濃密的雲氣;那漢子順勢,將那小舟往海中一丟,“嗚”的一聲,一陣耀眼的藍光之後,手掌大的小船,竟然幻化成一艘長百丈,高百尺,的懸空巨艦!
那蔚藍色的大船,懸在碼頭邊的海潮之上,船腹之下泛起魚肚白,伸出三百多支船槳,好似那大船為鯨魚,肚下飄魚鰭一般;隨著兩側一百五十支巨槳的波動,激蕩起陣陣雲氣,那大船身下頓時海潮翻湧,浪花拍岸;滿場的各色船隻,與那能裝千人的巨艦一比,倒好似小魚小蝦一般。
當即,陣陣驚歎唏噓,從四麵八方傳來,聽得那白臉胖子更是得意,身側的馬越湖連連豎起大拇指,阿諛道:“天下之間,唯有公子這‘雲行鯨渡’,才是海中王者,天階三轉的神船,就是不同凡響!”
那胖子驕傲不已的,朝天冷哼一聲,昂首挺胸的走上了那巨艦中,落下的船板,而這時,名赤陽也返回了孟浩身邊,漢子垂頭喪氣的道:“大哥,我們啟程的比較晚,如今上好的掌舵手,都有活計在身,要想出海,隻有明天了!”孟浩眉頭緊鎖,若是今日不出海,隻怕會耽誤了共龍血陣的時間,就會錯過,救錢多多的良機,左右為難之際,隻聽碼頭邊,突然聒噪起來。
“大人手下留情啊!”海大富朝著州牧馬超群哭求哀嚎的,而眾人望去,竟是心驚不已,隻見那馬超群,將海小貴舉過頭頂,正要往海裏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