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東方的金雲遮空蔽日而來,聒噪尖銳的劍氣轟鳴,震撼人心,萬劍過海,金光照耀萬頃波瀾,半個明月海角,刹那間,猶如籠罩上了一層金紗,無數金光劍影,“嗖嗖”的射落雲頭,一名名白衣金縷,背負金劍的劍尊,落到了海麵之上,“錚錚”的收劍回鞘之音,頓時自海潮中密集而起,陣陣劍氣,直接掀起了洶湧的海浪,十三名領頭的劍侍,以淩秋心為首,葉一念,董圓通分站兩側,各領一千劍尊,而名赤陽也換上了白衫金縷,紮起了劍冠,排在右側末列,眾人在那禹王神像麵前的海波中站定,沒有急於登樓,而是個個神情肅穆的,朝著麵海神像,躬身拜禮,以表萬劍宗,對大禹王的敬意。
錢多多等人,回到海角潮天城,便是和牛小花,薛嫣兒等人重逢,也告知了孟浩出海修行的事,此刻,二人見到,那海中的金光人潮中,出現了迦陀和曲靈等人的身影,便是歡喜的微笑起來;而滿場修士此刻,卻是鴉雀無聲,大眼瞪小眼的,瞧著那淩海立波的上萬劍修,都是驚駭難平,聖武金樓上的眾多聖武官員,都是神色各異,或是驚恐,或是激動。
群星樓中,為首的七名尊長,聽了聞重和馬越湖的稟告,說那海上的萬名劍修,都是當日參加劍爐大會時,被困在劍心洞前的一萬七千人,可是兩個月前,這一萬多人,還又是金丹至無雙,修為殘次不齊,今日,卻都是武尊修為,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七名長老,乃是群星百門的領袖,都是武聖尊老,為首的大長老,撚須驚愕的道:“難道,他們是進了萬劍宗的逆光界!”能在兩個月,進階武尊三重天,還是萬人同時晉升修為,天下,隻有王宗逆光界有這等功效!
“不對,逆光界一次,隻能提供百人入內,我看定是有天丹輔助!”北鬥七老中,有人提出了異議,這各宗的逆光界,乃是蓋世武皇大能,耗損五成精元所建,必須經過曆代武皇道力加持,方能形成,一次隻能供百人修行,這萬人修行入秘境,倒是絕無可能。
可是能支持這一萬七千人,兩個月修成武尊,除非有武王丹師的天丹供養,這萬劍宗重建道統,與新興無疑,可能會有武王丹師的底蘊嗎?
當今天下,有武王丹師的宗門,飄雲卓玉陽,聖武淩霄黃藥師,明月閣的又幾位,群星和真空僅有百名武侯煉丹師,這武王丹師,可是堪比武聖一般的尊貴存在呀!若說這上萬柄金光天劍,萬劍宗的劍爐,本就是天下鑄器師的發源地,眾人倒也是能理解,可眾人都是不相信,這萬劍宗能有武王丹師的底蘊,幾番思量,滿場的十萬多人,竟是摸不著頭腦,仿佛,那萬劍宗的道統,一夜之間,竟是恢複了千年前的六成!
海波中的淩秋心,領眾人參拜禹王神像後,便是英姿颯爽的揮手厲喝:“劍門侍者,與我登樓,萬劍諸子,護禹王神像,鎮守四方!”說完,女子便領著十二名劍侍,和迦陀等人,從海麵飛起,一行二十多人,在萬眾矚目下,直接飛上了新設立的白玉高樓。
而飄雲宗內,飛龍靈宗的諸位長老,和沈輕侯,瞧清了躍海而起的眾人,竟是驚詫不已,那其中,竟然有不少飛龍宗的內門弟子!外門的薛嫣兒,內門的高手湘弦、黑白旗、迦陀和尚,竟然還有二師姐曲靈,看到薛嫣兒落到樓中,立刻親切的和那文雅的青裙女子,親昵的挽在了一起,飛龍宗的諸多弟子,竟是嗔目結舌,不禁脫口而出:“我的天啊!那女子好像是牛小花!”
牛小花雖然服用了天階“雪顏丹”,容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眉宇之間依稀留存著幾分熟悉,當即被炎通等長老認了出來;沈輕侯見到眾人,都換上了一身雪色皮袍,站在了“雪千宗”的旗號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麵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起,心中大罵,這白阡陌不僅殺了自己的兒子,還拐走了自己多名高徒,曲靈、湘弦、黑白旗,可都是他親自教導出的精英弟子,此刻卻加入了別人的宗門,真是”殺子仇深,奪嫡似海”般的怨恨湧上了心頭。
“呔!你們這被豬油蒙了心,吃裏扒外的東西,為師要清理門戶!”正當白玉樓中,眾人相見,正此寒暄之時,一陣震天怒吼,陡然從飄雲高樓的方向傳來,沈輕侯一臉的殺機,高懸在半空之中,怒目而視著曲靈等人,而那黃袍漢子一出現,頓時滿場驚詫,指指點點之音,立刻聒噪起來。
“喲,那不是飛龍宗主沈輕侯麼!”
“聽說兩個月前,他的兒子,被宗門叛逃弟子白阡陌所殺,搞得飄雲宗通緝此人不說,聖武院,更是抓了兩名飛龍長老呢!”
場麵頓時氣氛凝重起來,眾人都是驚疑的瞧著那白玉樓,心中納悶,難道那白阡陌加入了雪千宗不成?而聖武金樓、群星樓、真空樓中的各宗長老弟子,都是神色各異,有坐山觀虎鬥的,亦有滿臉驚訝疑問的。
隻見那白玉樓中,忽然飄出一名少女,正是一身白裘的曲靈,女子眸子泛冷,盯著沈輕侯,陰寒的道:“你自己做的好事,卻如此大言不慚,我們還沒去找你,你到是自己找上門來了!”聽到自己的二弟子,這般與自己說話,沈輕侯氣的牙根發癢,隻聽中首金樓中,傳來一名威嚴之音:“沈宗主,何事動怒,是要攪擾我這明月閣聖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