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的修士們,最敬重的,便是真空神通武皇,和群星武道武皇,而最懼怕的,便是千年前,滅絕中平七成道統,弑殺四武皇,斬三千武聖的龍雀刀,乃是各宗門人,十方修士,口中的大忌諱,往往弟子談論龍雀刀,都會被宗長們逐出門庭,視為青鸞大忌之一,足以可見,這龍雀刀在中平的影響力。
可是沒想到,麵前那銀發男子,不隻是武皇李淳風的親傳,還是龍雀刀主,集正邪兩道身份與一身,真是亦正亦邪,令滿場修士錯愕驚呆了半晌,隨之,不少修士,紛紛落下了雲頭,都對那龍雀刀主孟浩嗤之以鼻,而孟浩身後,也是傳來北鬥星老的質問,隻聽天樞大長老驚怒道:“白皇子那貪狼星所說的,可是真的?”
孟浩側身回頭,瞧著一眾正道宗長,倒是心中悲涼起來,一成魔,難入佛,他入青鸞之後,從眾多門人的口中得知,北屏之事,已經讓孟浩之名,與千年前的赫連勃勃,劃上了對等,龍雀刀遺禍千年,世人不知,它已經在自己手中退化成了“無靈之物”,妖煞盡除去,此番,這天樞長老所問,便是天下人心中的疑問。
“我總不能一輩子隱姓埋名!龍雀刀總要見天日的!”孟浩修成真空神外之道,對世事領悟參透,遠超眾人,正邪之念,在他看來,不是刀劍能左右的,乃是在乎人心,持神兵者,正則造福眾生,邪則禍亂千載,他不是赫連勃勃,不是單於鐵鷹,午夜夢回之時,他總是告誡自己,當年被龍雀迷惑心神,隻是自己的神通道力不濟,才誤殺羅櫻,害死了十萬忠良,而今,神道在身,他對世俗的看法,已經不去理會。
男子心中莫名一痛,似是想起了,靜靜沉睡在北鬥玉衡戒中的羅櫻來,眸中閃過一抹堅定的寒光,歪頭側身,從袖乾坤中,取出了一柄烏黑的長刀,高舉入空,朗聲高呼道:“天要我做魔,我卻偏成佛!我便是龍雀刀主,正邪之念,若是僅是一把刀所決定的,我孟浩便獨自迎戰貪狼星好了!”
“什麼!你真的是孟浩!”鄒天衍當即驚愕,神念傳音給冷名棄,尋求他的肯定,隻見,如今成了萬劍新主的徒弟,一臉冷峻嚴肅的,朝自己點了點頭,那老者也算是全然相信了,目光中瞧著孟浩,閃現出複雜的神情
“哼!北屏羅家,乃是我群星宗主羅星雲之後,你若不是李皇傳人,我北鬥星老,自當與你決戰,為那十萬英靈討回公道!”天樞大長老,怒目而視,氣的麵色發青,直接帶著群星百門的弟子,和六名星老,落下了雲頭。
而真空三門長老,以及各方修士,也是紛紛落下了雲頭,若說其餘人等,都是深惡痛絕龍雀,真空的宗長弟子們,倒是心中矛盾至極,這孟浩偏偏是李皇傳人,身負神外創道的至尊奧義,不由得他們不承認,可是,司徒雲流和玄天心驚詫矛盾之極,便是提出了質疑,司徒流雲指著孟浩道:“你你定是用龍雀刀的煞氣,迷惑了李武皇的心智,騙取了我宗至尊道義!好奸詐的邪門外道!”
“放什麼厥詞!我大哥光明磊落,爾等鼠輩竟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冷名棄氣不過,當即指著司徒流雲暴怒喝罵起來,驚的場中的十方修士,都是麵麵相覷,隻聽那真空宗的玄天心,美眸閃陰,瞧了一眼麵色發緊的鄒天衍,悠悠的道:“冷名棄,莫要以為你成了萬劍之主,就能逞凶,不敬真空前輩,我看你早就和孟浩串通一氣!呂公都死在這妖刀之下,萬劍宗的人,你們的新主,真是個數典忘祖的好主子!”
“大膽,敢出言不遜!侮辱我萬劍之主!”十三劍侍,當即挺身而出護在了孟浩和冷名棄身後,而真空宗內,也是出現了許多太極袍弟子,紛紛持劍,與他們對峙起來,場麵上,一時間劍拔弩張,沒想到,這貪狼星還沒攻擊,正道中,卻是出現了內亂,孟浩當即大手一揮,朗聲下令:“都退下!我自一人出海!”
“大哥!宗主!”冷名棄和一眾雪千宗門人,當即情急不已,可是孟浩心意已決,眼下,自己龍雀刀主的身份公布與眾,若是能力敵上古共龍,不求改變中平對龍雀刀的看法,好歹,也能令他們對雪千宗和萬劍宗,少幾分惡意!
“嘶嘶——”
一抹亮星,陡然飛出了海角禹王結界,在萬眾矚目下,陡然出海而去,天際頓時落下兩道千丈電龍,“轟隆隆”的一聲天地震蕩,那孟浩身化的亮星,竟是和天雷刑法,在海中相撞,頓時猶如光陽爆耀,瞬間映亮了整個明月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