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海中,怒海翻湧,驚濤懾空,海天水幕紛亂,巨浪洗過九霄,分不清,何處是天,那裏是海,狂風暴雨,卻偏偏是晴空蔚藍的好天氣,直令滿場中平修士,感覺又是驚心又是怪異,今日明月海會,出現了太多令人始料未及的變故,使得各王宗執事者,都是反應不及。
那白阡陌不禁建立了鼎天複興的“雪千宗”,還從飄雲重犯,搖身一變,成了真空武皇親傳皇子,而後,這貪狼星突然出現,更是道破了白阡陌就是孟浩的玄機,眼下,這龍雀刀主出世,褪凡成嬰,道尊之威,又是引發了明月大海嘯;各種驚奇變化,令場中的十方修士,竟然不知如何麵對,那亦正亦邪的龍雀刀主、真空皇子了
“祈九州龍庭,念人世道辛,禹後夏氏子女,奉天承命,求告天外諸神,蕩平天災禍,救離人脫難”女子清淩淩的禱告之音,重疊著少年清朗的語音,一齊散播在明月海天之上,高大的禹王玉尊,屹立海角萬載歲月,猶如一道天障,神像外風雲飄搖,怒海抬空,而內,卻是人潮攢攢,沸反盈天的喧囂。
隨著十八名明月閣祈天師,將姐弟二人的誦念,用法陣加持擴大傳播之後,十方修士,猶如沸水般的人潮,漸漸的鴉雀無聲起來,眾人都是心中忐忑,對這姐弟二人的念力,紛紛產生了質疑,不少宗門中的武聖,已經憑空開出了界門,留作後路,萬一這姐弟倆平不了天災,海州可是會化作汪洋,到時候,可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可是,大多數人,此行的目的,還是午後出海的蜃樓,畢竟,能進那福地寶樓,尋求神兵寶卷,還是對修士擁有著莫大的吸引力,隻是沒想到,這一個上午,發生了連番驚變,倒是令海角上的眾人難以平複心神,仿佛,能觀看這場“禹王祭祀”,和孟浩迎戰貪狼星的大戰,也算是不虛此行了一般
祈天訴求,已經在十八名祈天師的法陣加持下,化作了一抹白暈的光柱,“轟”的一聲,自禹王神像的頭頂,射上了九霄,天海泛波,驚濤洶湧中,那海角的百尺玉尊巨像上,出現了一道連接天涯海角的白光柱;紅拂姐弟倆,完成了祈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女子擔心孟浩,直接拉著錢多多,飛上了禹王神像,凝神觀戰。
而場中的十八名祈天師,卻已經口中念念有詞,虔誠的祈禱著,劍盲等人,也是飛上了神像,漢子朝紅拂問道:“嫂夏閣主,可是完成了祈天?”若狸和蕭雅等人,都是心中納悶,這姐弟倆念叨了一會兒,就算是完成祭祀?
紅拂緊張的眺望海天波瀾中,交戰的兩道人影,一邊點了點頭道:“能做的,我和弟弟都完成了,接下來,就交給祈天師們了!”禹王之後,乃是諸神公認的神靈後人,隻有夏家嫡親,以血為靈,方能溝通神創天外的諸神,所以,過程並不複雜,那神像上的白光柱,直接九霄雲外,便是武皇聯絡法陣在運轉。
場中的各方修士,見到那姐弟倆,都飛上玉像觀戰,便是紛紛麵麵相覷,心中驚疑:“這就完事了?”眾人本以為,這夏家的祈天誓念祭祀,不得多麼繁瑣莊重,沒想到,卻這般迅速,其中有不少,昔年見過上代老閣主祈天祭祀的宗老,都是朝門人解釋了一番,夏禹誓念之能,最重要的,在於嫡親之血,那姐弟倆,若真是嫡親之後,血統高貴,上天必定垂聽祈求,本就不怎麼複雜,隻是世人訛傳這儀式神乎其神罷了
“吼——”
又是一聲震懾天海的獸吼,自你海流暴亂中傳來,強勁的海風,伴隨著凶猛暴雨,吹縱而來,席卷海角的瞬間,那禹王神像上,陡然白光大作,一道縱橫千裏的天光屏障,忽然出現,立刻擋住了狂風暴雨,“噗噗”暴亂之際,白光屏障上,出現萬千波紋,好似水膜當空,暴雨淋波。
人潮湧到海灘邊上,王宗武聖們,和七十二州牧等中平權貴,紛紛飛上了禹王神像,凝神觀戰,畢竟,且不關那孟浩是正是邪,他所說的群星皇子,和真空公主返程在即,聖武院和真空、群星等官員、宗老們,紛紛調度起來,直待皇子船隊一出現,就出海營救。
“錚錚——”
“噗噗——”
“轟轟——”
萬眾觀潮,海流怒濤之中,兩道迅捷無倫的雷電光影,在狂風暴雨中,不斷的激鬥相撞,爆出陣陣席卷沿岸的強大波瀾氣浪,諸多武聖天尊,感應那孟浩的修為,都不由的啞然失色,此子剛剛突破無雙境界,成就了武尊大道,便是直接進階了五重天!
最令一眾人等摸不到頭腦的,便是那孟浩,竟然能以武尊五重天的修為,在明月海空中飛掠,還和貪狼星的銀麵主,鏖戰怒海空中,也是奇哉、怪哉!這明月海天地,禹王神像處,乃是上古禹王武皇封印加持,又有淩霄龍業大印護衛,不是武聖大能的境界,那有人能在海空中飛行啊?
“難道,那龍雀刀主,武尊五重天,就堪比武聖大能的實力了嗎!”北鬥星老中,天樞大長老突然語出驚人,身側的一眾宗老,也是不由得背脊發寒,武尊相比與武聖,可是天差之別,中平境內,武尊乃是普通宗門的執事長老級別,到了王宗卻是普通長老,而聖武院更是天下修士彙聚,強者入雲的地階,武尊隻是入門弟子的條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