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在人間多年,自古“玉”乃君子之配屬,帝王君主之象征。
金鑲美玉,金縷玉衣,和氏璧玉雲雲,在人間皆是無價天物;縱使在青鸞修士之地,金玉之類,也是價值不菲,中平貨幣的特級最高的,便是“玉統”玲瓏打造;所以,當步入明月閣的白玉宮時,他便是一路,與眾人一般,嘴不能合,目不能眨,驚愕了一道。
因為,這明月閣的“白玉宮”,宮舍樓殿、瓊樓闕軒,清一色的,都是天階上品的羊脂白玉打造!入目所及,仿佛除了眾人的衣衫外,“滿世盡潤光,玉暖熏人昏”;鋪道的地磚,宮殿回廊的門窗,無一不是價值連城啊!
鳳靈棲和海小貴跟著“小師叔”錢多多,一路可是看花了眼;那鳳靈棲好歹是鳳靈宗主之女,也算見過些世麵,可這海小貴,自小便是生在漁人之家,都是聽說明月閣白玉城如何如何,如今真的來到此地,倒是激動一路淚奔,死死的抓住錢多多的手臂,猛勁的搖晃:“小師叔,你可看住我!失手踩壞了地磚,買了我都賠不起啊!”
走到白玉回廊上,海小貴心中震撼不已:隨便用小刀,切下一塊白玉地磚,可就夠他吃喝輩子了!
錢多多倒是貼著牛小花,一路笑語,被這小子吵得煩心,直接大袖一甩,大罵道:“鄉巴佬!你穿的,可是明月玉貅袍,有點出息!”
聽到少年們的吵鬧,一眾尊老,倒都是收起了心中的驚顫;孟浩被紅拂一路挽手而行,兩側滿是驚詫恭敬的目光,瞧得他渾身不自在;他聽師父說,這明月閣白玉城,數千年來,可是武皇大能,沒有明月閣邀請,也進不得;沒想到,紅拂直接帶著眾人,直奔主殿“滄海宮”而去了
“紅拂這恐怕不妥吧!這明月閣有宗門規矩,你帶我們”沒等孟浩說完,紅拂身後的碧雲倒是插嘴道:“姑爺見外了,明月閣的規矩,倒是給外人定的;此番少主和小主,能奪回閣主之位,倒是全虧你們了!”
“小雲說的正是,我的家便是你的,公子要是喜歡,明月閣主給你又能怎樣!”紅拂更是驚人一句,孟浩當即麵色尷尬異常;而這番話,場中除了劍盲、若狸之外;所有人聽到,都是心中狂跳,炎通等人更是嚇得麵無血色,就連孟浩的師父餘風崖,和青竹翁也是心中驚疑:“這孟浩和明月閣主,究竟是如何好上的?”
明月閣財力通神,廣澤青鸞,四界之中,蜃樓夏家,便是青鸞“財神爺”的代名詞。
中平聖武院,七十二州牧府,以及天下商行,可都是明月閣的資助和產業!這明月閣主,更是不惜那夏寂,盲死劫殺皇子公主,也要爭來;沒想到,這夏景夕,竟然要如此隨意的,就要拱手送人了?
到達主殿“滄海宮”,滿目水晶白玉,異彩紛呈,奢華絕貴之處,又是令眾人看的一通眼花繚亂;海小貴最後,隻能摟著錢多多,不住的驚呆念叨:“見過有錢的,沒見過你家這麼有錢的”
玉宮之內,紅拂拉著錢多多,坐上了中首水晶寶座,身後,便是一副描金彩繪,白玉壁畫,乃是禹王治水圖;眾人下座兩列,紅拂本給孟浩,在身邊設了個金玉座,可孟浩連番推辭,最後倒是又命人挪走了。
明月閣主歸位,滄海宮中,敞擺筵席,數百力士、侍女鋪張玉桌,道道珍饈美味,連番送上,力士們捧著玉壇,給眾人倒滿觥籌瓊漿;殿內場中,數百侍女,彩緞羅衫,歌舞起奏,到是比之皇宮設宴,和昔年孟浩記憶中,那士子筵,更顯榮華尊貴
酒酣暢,興致濃,席間,明月閣的祈天師,頻頻親自前來,給孟浩和冷名棄敬酒,言盡感激之情;聽到最後,使得二人都是耳中生繭,麻木起來,隻剩下連連傻笑
這頓飯,一直吃到了午後,孟浩和冷名棄,心中鬱結難消,蕭雅被卓玉陽帶走,外公之死,又是關係到鄒天衍,縱使瓊漿美味,也是食之無味,如同嚼蠟,所以二人都是沒有多飲。
見到眾人酒足飯飽,紅拂便是瞧出了孟浩的愁色,心中暗自責怪自己,當即揮退了眾侍奉,又令錢多多,帶著一眾雪千宗人等,去後殿寶庫,挑選寶物;而後,那大殿之中,便是隻剩下了餘風崖、青竹翁,若狸、淩秋心等人。
那女子直接走下水晶法座,坐到了孟浩身邊,眾人驚異之際,隻聽那女子已經是掩麵哭泣起來,孟浩嚇了一跳,趕緊細語安慰道:“拂兒怎麼了?你哭什麼?”他不問還好,一問,這女子當即哭的梨花帶雨,更是抹了他一頭霧水,直接將紅拂抱在了懷中。
隻聽那女子哀傷低語道:“紅拂該死,蕭雅妹妹如今,正在飄雲宗受苦,我還大擺筵席,可是公子,我隻是想讓你開心,讓明月閣的恩人們盡性而已,絕沒有半點它意”
女子楚楚可憐的說完,聽得孟浩不由得心疼不已,而一側的若狸,倒是起身而來,坐到紅拂的背後,貼心笑語道:“傻妹妹,他怎會怪你呢!心疼你還來不及呢!不如今晚,咱們就一同服侍孟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