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海上,紅日初升,萬丈金輝灑向海天,一片輝煌之中,金翅大鵬,載著孟浩與冷名棄,回歸了明月閣的海角白玉城。
昨夜,他們三人,橫跨萬裏之遙,仗劍闖鬼淵,今早便是通過界門,返回了海州之濱,心中唏噓之際,冷名棄和金鵬都是心有餘悸,見到明月白玉城時,到好似昨夜隻是一場噩夢一般。
孟浩坐在金鵬獸頭之上,抱肩閉目,麵上無喜無悲,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定,飄雲宗一行,他便是有了十成的把握,能手刃那七絕丹君卓玉陽!
“真是神奇!大哥,你用了什麼法子?那羅星雲怎會與咱們止息幹戈,還親自開啟了海州的界門呢?”
冷名棄一路上,憋悶苦久,眼看回到了明月海域,便是詢問起來,滿心的震驚,至今難以平定,沒想到,那羅星雲真的如大哥之前所言,恭恭敬敬的將他們送出了鬼淵!
而孟浩卻是一直笑而不語,閉目養神,使得他和金鵬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孟浩三人返回明月閣的時候,眾人也剛剛起床,他囑咐劍盲和金鵬,昨晚之事,越少人之道越好;畢竟,這與貪狼星的買賣,可不為正道認同,特別是讓自己的師父餘風崖知道了,本來就有若狸的事在前,也不知會不會責難自己。
明月海會,夏嫡奪權,貪狼星海戰,總算是完結,孟浩親手殺了羅生滅;也算了結他與羅成義和赤蠍的恩怨,可眼下,更大的威脅,和敵人依舊擺在眼前,孟浩思慮,是時候建立自己的宗門道基了!
如今的雪千宗,空有一眾高手,可卻沒有生息之地,不利於擴展宗門實力,算算日子,還有六天,才是卓玉陽的大婚,孟浩倒也不好意思,總住在明月閣;他當即召集雪千宗眾人,滄海宮議事,準備帶著一眾門人,去自己修行過的“無名島”,開宗立派。
當即,孟浩與冷名棄、玄天心、司徒雲流分手,相約六日之後,飄雲宗再會。
孟浩對真空的武聖長老二人道:“玄長老,司徒長老,等我解決了一切瑣事,便會回奇門島,代武皇傳授神外道義,振興真空宗!”
二人一聽,頓時拱手拜禮,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當即表示,一切全聽皇子吩咐,而對於那鄒天衍,被卓玉陽利用,殺死了霍天機,二人也是深惡痛絕,玄天心道:“皇子放心,六天之後,我們真空三門,會全力支持您,揭露那七絕丹君的真麵目!”
而冷名棄、淩秋心,也與孟浩道別,這漢子決定,帶著師父的骨灰,先回青城山安葬,六日之後,自然少不了萬劍宗。
寒暄到午後時分,萬劍宗和真空宗的人走後,孟浩相邀紅拂出海,讓她也見見雪千宗的“安身立命”的地方。
而孟浩本想讓師父餘風崖,也加入雪千宗,可他卻是沒有同來的意思,決定與林老留在明月閣,似乎,還是在生孟浩與若狸的氣,那老者說自己雖是聖武流放玉師,可一身道行,都是聖武帝師海淵傳授,希望有朝一日,能返回聖武院。
登上明月寶船之際,餘風崖與林老,在港口送雪千宗一行,孟浩的師父將他拉到了一邊,低聲囑咐道:“徒兒,那妖狐非我族類,你若執意將她帶在身邊,日後,恐怕會是一場禍事呀!”
孟浩麵色一沉,略有所思的轉過頭,瞧著那船上,與紅拂挽臂嬉笑的若狸,便是輕笑道:“師父,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隻是小狸絕非什麼妖物,天性純真,我”
“哼!冥頑不靈!你好自為之吧!”孟浩話說到半截,餘風崖當即大怒,憤然拂袖而去,使得孟浩不由得心中一沉,麵露苦澀,而林老瞧了他們師徒倆一眼,也是搖了搖頭,沒說什麼,便和餘風崖一同走了
大船行駛離港灣後,林老與餘風崖,站在白玉闕樓上,眺望漸行漸遠的寶船,林子穆語氣悲涼的道:“你這徒弟,日後必是武皇,或者是超越武皇的存在!”聽到林老的讚許,餘風崖鐵青的麵上,緩和了半分,可是瞬間,便是染了一抹愁苦,歎息道:“昔年的雪含陽、羅星雲,莫不是一代英傑,人中龍子,可是到頭來呢希望他好自為之吧”
最後,二老都是帶著滿心的憂愁,下了白玉闕樓。
洪荒有道,盤古開天,自諸神創世,分六道輪回,人倫獸類,自靈獸之屬,開靈智化人形,這人妖之戀,便是層出不窮;可真正能修成正果者,乃是寥寥無幾,二老心中,都是知悉,千年前,丹聖武皇,便是被若狸連累的身敗名裂,如今,又見孟浩與這妖狐在一起,怎會不憂心忡忡
孟浩雖是體諒師父的心思,可他本乃雪含陽轉世,與若狸情定兩世,對著癡情的妖狐,心中萬般難舍,他曾發誓,命武無雙,保護自己珍惜之人,相比之下,他倒是更對那羅星雲心懷敬意,修仙問道,縱使千歲通天力,不能刻骨鍾情義,也不算是活過吧!
豈料,正是孟浩此刻的想法,日後,卻給他帶來莫大的災難
這日風和日麗,明月寶船,行駛在萬裏碧藍,天朗氣清的海麵上;眾人倒是心胸開闊,愜意無限,大船取道向西,一路航行了三個時辰,行了將近三千裏海域,若不是明月寶船,雲行七寶,乃是天階九轉的海中神器,斷然不會如此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