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之南,山河秀麗,平原沃野之處,乃是幽州牧府清雲城,此城依據清雲山而建,乃是在半山腰處,白雲浮高鳥,青峰自彙流。
那清雲山,乃是幽州境內,有名的名山大川,其山萬仞雄偉,高處常年彙聚雲霧,浮光掠影處,奇峰高絕地,一片雲海過川,隨風流動的奇觀,所以,這清雲山的高處雲海之地,也被稱作“雲流川”。
正當初露時分,曙光微現,雲流川內,萬千雲霧沸騰,浮雲中露出一處絕頂山台,那高台住奇峰之上,恢弘無度,白岩玉石打造,非人力所能修建;上又建造四方神獸石像,對應“朱雀、玄武、青龍、白虎”之類,中首正當,山頂足有占雲方圓三裏,無數青袍修士,拖拽紅緞,懸掛彩旗,布設座案,忙碌不已。
山頂雲台之下,奇峰萬仞嶙峋之處,有大小宮闕依山勢而建,遠離山下的“清雲城”,足有萬丈之遠,端的是入雲妙處,仙中高閣!
雲中往來穿梭的,皆是忙碌不已的飄雲弟子,今日乃是丹宗執事卓玉陽大婚,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那青麵男子,身著一襲大紅袍,滿麵春風的,與十大戒律王,在雲川霧海,高台筵客台中,不斷的巡視查看,力求事無巨細,萬無一失。
“丹君,方才神策仲將來報,蠻族邊界戰亂,今早,二皇子便是啟程去了西北通州,恐怕是不能來道賀了!”正當諸人巡視雲海之際,楚江南身後的一名戒律王稟報起來,而滿臉春風得意的卓玉陽,頓時麵色一凝,眸中閃過一抹厲色。
眾人落到寬闊的四方台中,卓玉陽隨手,在桌案上拿起一支玉角尊,細細觀看,心中思慮之際,麵上微現一絲怒氣,陰寒的罵道:“好他個袁世傑,是想坐山觀虎鬥,看看那孟浩有幾成本事呀!”
楚江南聽到這話,神色凝重,揮手喝退了幾名,在附近忙碌的弟子,謹小慎微的拱手道:“丹君,依您看,那孟浩還真敢來搶親?”
明月海會上,縱使孟浩連番驚世之舉,挫敗武皇,名動天下,可飄雲宗好歹也是三王宗門,旗下四神靈宗,門人過萬,而且,這丹君大婚,可是早發請柬,通知了各方,這孟浩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前來作祟?
十大戒律王都是心中沉重,那孟浩得傳真空武皇神通,乃是即將正名的真空皇子,於情於理,本是不擔心他敢上飄雲搶親;可是,這小子每每都出人意料,倒是不得不防備,卓玉陽捏著禦尊,眼中露出毒蛇尋信般的目光,陰鶩低沉的道:“哼,我倒是希望他來,最好把那隻小狐狸也帶來!”
卓玉陽的祖父,乃是鼎器宗宗主,他其年方二十,修成武王丹師,便是屍解了當年丹聖雪含陽的遺體;所以得傳了武皇冰炎丹氣,可是,這空有丹體,無丹心運脈滋血,卓玉陽的身子,終究不能修行上乘武道神通,所以,他必須得到孟浩的丹心,和那精通含陽陣法的若狸!
此番他搶走蕭雅,為的就是引來孟浩和若狸,當眾與其為難!
蕭雅這天陰道體,自然是他滋養丹身所需,可破瓜之女,仇敵之妻,他卻是不屑占有!
自從得知那孟浩,身懷天丹,修成了武王丹道,卓玉陽便是猜出了一些端倪!那繼承冰炎洞,含陽道場的,定是這小子;他鼎器宗苦尋幾代,都想得到的含陽丹心,卻是叫那孟浩撿了個大便宜!每每午夜夢回,真是氣得卓玉陽幾番驚醒,這種蝕骨剜心的仇恨怒火,非常人所能體會
“這雲川宴客台都準備差不多了!山下如何?”
卓玉陽思量之際,便是負手問道楚江南,隻聽那戒律王信心滿滿的道:“啟稟主子,飛龍宗、霸下宗、臥虎宗,加上飄雲弟子,兩萬人馬,都是把守住了上山要道,那孟浩敢來,定是有去無回!”
“哼蠢材!武皇他都不怕,兩萬人能奈何了他?我要讓他成為中平公敵,自有各方宗門,替我討伐!”卓玉陽麵露陰寒,“嘭”的一聲,捏碎了手中的禦尊,嚇得十大武聖天王,立刻背脊流冷,紛紛低頭稱“是”
晌午一過,那雲川霧山之上,便是人聲鼎沸,彩光霍霍。
無數在中平有頭有臉的宗門,皆是上得四方高台;山路崎嶇,婉轉回腸,飄雲宗的弟子,在百裏通天道上,鋪就紅毯,棧道四周,每十裏便有接引弟子;上山的人潮中,冷名棄和十三劍侍,以及真空宗的玄天心、司徒雲流,倒是結伴而行。
名赤陽隨著眾人,登山之際,瞧見山體峭壁上,懸樓瓊宇,氣度非凡,不由得嘖嘖稱奇,他原先雖是當過幽州千戶,可公職所在,乃是山下的清雲城,這飄雲宗的山門倒是罕有機會能來,畢竟,這三王之宗,武皇門派倒是連州牧,未經召見,也輕易上不得
“宗主,這飄雲宗的山門,在高峰之上,咱們怎不禦劍飛上宴客台呀?”
名赤陽當即弱弱的問了一句,畢竟,他真是沒有來過王宗門派;而沒等冷名棄回答,淩秋心倒是莞爾嬌笑,回眸道:“傻師弟,咱們青城山可是誰都能上的?宗出武皇,自有天地庇佑,飄雲宗武皇雖是遊仙多年,可武皇法陣依舊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