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晚,若春沛三人進了鍋圈寨,隻見寨前大壩之上堆了大堆柴火,火勢熊熊,眾盜兒黑布朦麵,各佩短劍,肅立兩排。
盜頭兒迎麵上前來,對若春沛譏笑道:“行人別來無恙?”
春沛笑道:“托你的福,走得,吃得。”
盜頭兒鬼笑一聲。
若春沛悠閑地走了幾步,掃了一眼看不到臉的眾盜兒,笑道:“看這架式,算是很熱烈,隻是,尚欠周全。”
“你且說,哪點不周全?”盜頭兒道。
“還差一口大釜!”若春沛譏笑道。
“不然,這鍋圈本身就是一口大油鍋。請問行人,不避爬山涉水,來此何幹?”
“特來救你全寨人性命!”
眾盜兒怒喝。
盜頭兒大笑道:“我也不用準備油鍋,那對你無用,但我準備了好酒,怕不怕有毒,不知敢不敢喝?”
“有何不敢!”
“那好,既是不疑,來人,上最好的酒!”
幾個盜兒聽到命令,抬了三個繩紋粗陶罐出來。
盜頭兒指酒罐道:“你們一人一罐,一口喝完,進寨吃肉!若是歇了一口、漏了一滴,休怪粗人我不客氣!”
春沛笑道:“好!”上前幾步,提起一個酒罐,就要開幹。
其隨行想要勸,若春沛擺了擺手。
卻聽盜頭兒道:“慢!我曉得你的酒量,不及我灑出口的。今且饒你,你的隨行幹了也算。”
一虎賁武士道:“若行人,我們若是中了毒,如何保護你!”
盜頭兒笑道:“隻管喝,若我想要下手,你二人也保不得周全。”
若春沛道:“他說的是,喝!”
兩虎賁提起酒罐,一口喝幹,摔罐地下,眾盜兒喝彩!
盜頭兒讚道:“不愧是虎賁勇士!請!”
三人隨盜頭兒進寨,穿過一個岩洞,到了後麵的小壩子,進入一間洞裏,隻見裏麵燈火亮堂,早準備起一幾好菜,香味撲鼻而來。
盜兒的二頭領先已在等待,迎若春沛上坐。
兩虎賁立於春沛身後。
若春沛對二虎賁道:“你二人且坐。”二人未動。
二頭領道:“兩位壯士,我另準備一幾,請二位去吃喝個夠,我們與若行人有些話說。”
兩虎賁不願,春沛道:“你們去!放心!”
二頭目叫了一聲“麻雀”,進來一個身材矮小、兩眼滑溜的盜兒小頭目,將二虎賁領了出去。
屋裏隻餘春沛和兩盜頭兒。兩盜兒這時才去了麵具。
若春沛看了看幾桌上的擺設,笑道:“你這酒具倒還體麵。”
盜頭兒也坐下來,嗬嗬笑道:“要說體麵,哪一日去楚王宮中搞到好金樽來,才算真正體麵。可惜,楚王不從丹涪水路過,或是怕我搶他。”
若春沛道:“這卻未畢,楚人一心想進鬱水,難保不想進丹涪水,甚至江州。”
盜頭兒請了樽酒,道:“老兄此言,又是想勸我為國出力。實言相告,數年前我便為國出力了,可是到最後,才發現不過是一支別人手上的柳葉劍。好了,不說這個無聊的事,你也不用費口水勸我,勸了,我的一雙招風盜耳,也不會聽你的三寸不爛之舌。”
“我看未畢。”
“你且講來!要是不中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