瞫夢語突然落水,被急流衝走,木莽子不慌不忙,下水跟去。
聽到喊叫聲,度群芳丟了果子,拚命回跑。跑攏一看,見瞫夢語倒在草地上,渾身濕透,昏了過去,臉色比魚肚皮還白。
“水已吐了”。木莽子道。
度群芳弓身,用手一探落水者,尚有呼吸,心中稍安。
度群芳起身,問木莽子:“發生何事?”
“她落水了。”
“怎麼會?”度群芳疑道。
“她過河。”
度群芳罵道:“傻子,讓你看個人也看不住!”
木莽子道:“人不是在這裏嗎?”
度群芳不知該憤怒,還是應該用其他的表情。
蘭回、龍佑聽到呼救,不知發生何事,也急忙趕了回來。
正在此時,整個落水過程中並沒有完全昏迷、而是嚇壞了的瞫夢語緩過神來。
度群芳責備道:“你明明最怕水,過河幹嗎!”扶她坐起。
瞫夢語道:“沒事了。我坐一會兒。蘭回,麻煩把行囊中那件中衣衫給取來,紅的件,我換件幹衣。”
龍佑不悅道:“大驚小怪的!沒有捉到野物,隻好將就了。”
龍佑開始找幹柴、取火,蘭回過來幫忙,度群芳氣鼓鼓坐在一塊石頭上生悶氣,同時不忘觀察有無險情。
木莽子取來竹籠中三條魚,抽出身上的大洞主送的小青銅刀子,去了腮、內髒和兩條有甲魚的甲,用河邊幹淨的稀泥糊滿魚的全身,放到火裏。
不多時,魚烤熟。
幾人不夠吃,又吃了一些大洞中那個大母準備的幹糧。
然後,他們在天黑之前,找到離水岸十來丈高的一個岩洞,他們將在這個洞子裏歇息一晚。
在這個洞子的對麵,是一片水竹林。水竹林中,離河水麵約兩三人高,也有一個洞子,洞口被竹葉遮得嚴嚴實實。
以前,木莽子一個人多次進過那洞口。看著那個洞口,他發起呆來。
“四哥,你在看什麼?快來幫我紮竹筏!”
聽到龍佑的叫喊,木莽子醒過神來,去幫龍佑砍竹子,建造明日下行的交通工具。
今晚,特別悶熱,龍水峽就像一個蒸籠一樣,五人汗水不停地流。
夜色籠罩了龍水峽,瞫夢語先被安置在洞裏一個草創的帳篷裏,其他人就在洞口和衣而息。
蘭回與木莽子一組、龍佑與度群芳一組,分別值守上下半夜。這樣的分組,四人心知肚明,隻不點穿。
上半夜,烏雲開始堆積,格外悶熱,連瞫夢語也挪到了洞外,卻感覺不到一絲涼風吹來。
子夜過後,下起瓢潑大雨,氣溫也降了下來,全都移進洞子裏麵。
輪到休息的蘭回,聽著外麵激烈的雨聲和洞口落下的雨水的嘩嘩聲,無法入睡,木莽子則倒地便睡了。
大雨下了一個通霄,天快亮時停了。
早上起來,河水變渾,河麵升了兩三丈,天空昏暗,烏雲仍然堆集,尤其是後方虎安山頂上的一片天空,如鍋底一樣黑。
不多時,又下起雨來,但沒有昨晚那樣大。
龍佑道:“看來還要下大雨,快快收拾,離開這裏,先過了龍尾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