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鳥指揮員水華道:“不要說話了,也不要動。”
幾人安靜下來,從竹子縫裏看。
看了一會兒,水仙道:“我這裏看不到。”跑到水香身邊了。
幾人屏住呼吸,木莽子明顯感覺到緊挨自己的瞫夢語的體溫,在這初冬,顯得更加溫暖,還有她那有點想要盡量平靜下來的呼吸,估計她應是沒有親自參加過捕鳥,有點激動。
突然,木莽子聞到淡淡的四四花香味兒,心旌有些搖曳起來,餘光偷看瞫夢語如黑絲般的頭發和筆挺的鼻尖,感覺到她專注前方的神情。
過一會兒,木莽子的眼神不聽使喚居高臨下遊移到那起起伏伏的高聳部位,聯想起龍水峽無名穀中她衣衫不整時恍眼見過的美境和相思穀的美境,禁不住胡思亂想起來,暗暗想到:“幾時,又長大些了。”
想到這,木莽子雖然覺得自己很齷齪,一時還是見了“兔兒”,忘了鳥兒。
聽到瞫夢語輕輕挪動身體,身下竹葉發出的聲音,木莽子醒過神來,急收回餘光;一會兒,又故地重遊去了,如此好幾次。
隔了好一會兒,瞫夢語終於忍不住先說話了:“就這樣幹等嗎?腳都麻了。”
水華輕笑道:“你莫急,先靜會兒山。好戲在後頭。”
又勉強支撐了不多時,瞫夢語感覺腳腿開始發酸,身上還有點發冷,輕聲道:“哎呀!我真不行了。”
瞫夢語雙腿一軟,跪坐在竹葉裏,水仙、水香也叫不行,都跪在竹葉子裏,眼晴盯住那網兒。
木莽子是習武之人,這點苦自然不算什麼,卻突然間色膽上來,有了一個創意,想來個投石問路,假意也有些乏了,將手放下,右手掌正放在瞫夢語的大腿上,感覺溫溫的、軟軟的,卻又如觸到火苗一般,急忙抽了回來,扶在前麵的竹幹上。
過了一會兒,木莽子又忍不住把手放了下去。
瞫夢語見他的手這次居然放在自己腿上不再移動,假意沒有察覺,也不管他。木莽子反倒不安,手掌中流出汗來,又舍不得移開,盡量控製呼吸。
又過了一會兒,瞫夢語伸了伸身體,湊近木莽子耳邊輕聲道:“又喝醉了嘛?”
木莽子不解其意,輕聲道:“哪有喝酒?”
“那還敢同上次醉了一樣,色膽包天。”
木莽子臉一下紅至脖根,暗叫“慚愧!”急收回手,暗想世上再沒有比今日這手感更美妙的東西了,餘味無窮。
瞫夢語偷看他尷尬的神情,心中發笑。
再過了一會兒,瞫夢語又伸起身來對木莽子道:“還記得那晚說的酒話嗎?”
木莽子轉過頭,看了一眼瞫夢語,又回頭假裝看捕鳥,深呼吸一次,才道:“什麼話?”
瞫夢語很輕輕笑道:“酒醉醉一宿,人醉醉一生。”
木莽子突然覺得如同被人當場戳穿了一個謊言一樣,全身都紅透了,暗想道:“酒,真還亂性”。
水華聽不清他二人說些什麼,道:“莫咕隆!”
幾人保持靜默。
又這樣靜靜地過一會兒,水華道:“火侯到了。”吹起口哨來,就如鳥叫一般,難分真偽。
瞫夢語笑道:“你會鳥兒語?”
水華輕笑道:“莫說話,鳥兒要來相會了。”
水華又叫了兩聲,一隻竹雞從水華身後跑上前去,瞫夢語小驚道:“怎麼從身後跑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