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退路(1 / 3)

沉默,隻會更加尷尬,卿鄭桓道:“下臣以為,君上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讓我等使出吃奶的力氣,也要保證枳都的安全。”

巴遠安看著鄭桓,道:“如有不利,如何能確保枳都?”

鄭桓不得已道:“下臣以為,若不得已,也必須將楚軍阻於丹涪水峽門口以上,便可確保枳都。”

馳名聞此言,吃了一驚,心中暗想:“阻楚軍於丹涪水峽門口以上,換句話說,不就是峽門口以上可以放棄嗎?放棄峽門口以上,不就是必要時,放棄虎安山,舍卒保軍嗎?”

馳名突然明白,之所以要讓自己也留下來,並不是讓自己發表意見的,而是因為自己與虎安山瞫氏的特殊關係(其夫人為虎安山瞫氏女),八公子巴遠安要讓自己聽到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將來若出現了“萬般無奈”的情況,虎安山瞫氏人不應當埋怨他巴遠安。

馳名對於這個君上口諭是否真的存在,表示懷疑,但也不能確定,問題是,現場的這三個人,既不敢隨意對外講出去,也不可能去獲得證實。馳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言不發。

鄭桓見樊舉、馳名都不發言,心中暗想,有的話誰說出來,誰就是惡人,大敵當前,我不做惡人誰願意做這個惡人?難道要讓八公子做這個惡人嗎?

如此一想,鄭桓道:“我所言之意,並不一定是君上的本意。你們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說不管虎安山,而是說萬不得已之時,應舍小保大,當然,隻是作最壞之打算。

“若是一場血拚之後,我軍完敗,則不僅虎安山不保,枳都也不保。隻要枳都在,就可以重新奪回失去的土地。若枳都不保,整個巴國,包括江洲都將處於極度的險地。”

鄭桓已經把挑子接在自己的肩上了,樊舉不得不要表個態,緩緩道:“以當前之嚴峻局勢論, 鄭大夫所言,也不是全無道理。不過,應預派一隊武士進駐蘭天湖,以對虎安山的支援。”

巴遠安道:“就讓鄂越領兩千人去吧,再加上平都的所有武士,均受他節製。”

樊舉又道:“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堅守峽門口、龍溪口兩個必經之處,純粹不直接與楚軍決戰?”

卿鄭桓道:“不然。單從軍事言,樊將軍所言,或許是對的。可是,虎安山大部族的數千男女老幼、大娃細崽,都看著我們呢。不僅如此,巴東南的所有人都在看著。如若不在龍溪口大戰一場,苴氏、三苗寨、甚至峽門口的相氏,幾個子部族,大片土地,無異於拱手相讓。這樣一來,丹涪水巴人的心會寒透了,人心便失了,不僅對當前之戰事很不利,更對將來反攻,收複失地大為不利。”

樊舉道:“可先讓苴氏等子部族撤離。”

鄭桓道:“這話好說,事情難辦。說句不中聽的話,我巴人,都是守家的犬,要讓他們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土地,離開先人的墳地,比要他的頭還難。”

這是兩難之境,巴遠安十分為難,道:“我頭痛欲裂,你們先去吧。”

當年三月,巴國八公子巴遠安進至丹涪水盤湖口,各部已齊。升帳,商議對策,爭論不休。

巴遠安道:“聽了眾人意思,均有道理。情形緊急,不必再爭論了,請樊舉將軍代本公子發令!”

樊舉道:“據探子回報的消息,再歸總諸位的意思,令如下:楚軍受了上次教訓,必定先取虎安山。因之,此次決戰地點定在鬱水口以下數裏,務使楚軍不能達到龍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