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後續部隊源源不斷向虎安山草原步步逼近。
楚將屈容到了拐棗坪,探知巴國中將軍、虎安山公子瞫夢龍撤到了虎安門,紅麵虎、龍騰將軍樊雲彤去了兩河壩口。
名將昭允道:“末將願去取紅麵虎樊雲彤首級,從蕎兒溪、兩河壩口進入虎安山草原,形成兩麵夾擊。”
屈容道:“樊雲彤隻是一介勇夫,昭允將軍是王佐之才,不必與他爭一時之高低。我另派人牽製他。”
副帥莊複道:“紅麵虎樊雲彤,今非夕比,又是困獸一隻,不可小覷。依末將看,昭允將軍去敵他,最穩妥。若讓虎安山巴人在兩河壩口過度吃緊,駐在蘭天湖鄂越的數千人便不得不前來增援,反而對我不利,便多出一條猛虎了;若我對兩河壩口和鄭氏部族,阻斷而不急於攻取,鄂越反而會作壁上觀,於我大有好處。這個度,其他人去,未必能把握得好。”
昭允道:“莊將軍,你也料定鄂越不會來增援虎安山?”
莊複笑道:“他要來,不用請他,便早來了。”
屈容道:“那好,就有勞昭允將軍。”
昭允領命。
莊複又道:“兩河壩口是虎安山草原通向平都的唯一通道,若虎安伯瞫玉見勢不妙,逃到蘭天湖,轉至平都、枳都,後患無窮。共君、蚺君、鬱侯戰死,瞫玉必會提前有所準備”。
屈容不言,感覺他似聽非聽。
昭允道:“莊將軍所言,甚為有理,屈將軍似不以為意?鄂越的巴兵三千多人,駐紮蘭天湖,隨時可以進至兩河壩接應虎安伯瞫玉。”
屈容嗬嗬笑道:“兩位所慮,正是我所慮到。瞫玉要跑,隻有兩條路,一是出兩河壩到平都,一是出萬風口到桐鄉山。二者之間,他若跑到平都,是寄人籬下,虎落平陽,巴人寧要他命,不可要他麵子,必然非他所願,我料他不會走那條路。我最擔心的,是他進桐鄉山,就如虎歸深山,隨時會出來害人。
“因此,虎安門不管有多難打,要死多少人,都必須先打下來,掌控在我手中,斷虎安伯逃進桐鄉山之路。
“不過,按巴人脾氣,最大的可能性是,虎安伯根本就不會跑。
“至於巴將鄂越在蘭天湖屯兵,主要是擔心我取了虎安山,便可從蘭天湖進軍平都,兩路攻枳都。可是,本將暫時還沒有那麼大的胃口。
“莊複將軍說得好,若鄂越是為救虎安山而來,早進兩河壩了,他在蘭天湖按兵不動,正是此意。”
昭允等拜服。
楚軍突破了虎安山一道又一道防線,直叩草原的最後一道雄關——虎安門。
楚軍主帥屈容到了虎安門十裏略遠,先領副師莊複、勇將鬥鷹等人觀察地形,見虎安門兩麵山峰,隻有一條窄道,柵牆堅固,無論從正麵,還是側麵,均屬於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形。
屈容道:“真是個好門。不過,我必須進這道門。”
屈容與莊複等,邊看邊計議,如何才能攻破這道險關,一時沒有屈容認為比較妥當的方法。
屈容令暫停無意義的進攻,請眾將思考用最少的代價攻取虎安山草原最後一道險關的良策。
虎安門雄關上,巴國中將軍瞫夢龍也在思考如何才能讓楚國人望關興歎,他請來龍勝將軍木莽子,道:“四弟,情勢不易樂觀,你還有何妙計沒有,請快快想來。”
“二哥,這幾日裏,我苦思冥想,除了堅守虎安門、兩河壩口,想不出其他計策。若楚軍突破兩個必經之路,虎安山草原便無險可守了。
“是啊!”
“不知褒漢戰事如何,若楚、蜀、巴褒漢戰場停戰,或許能改變當前之窘境。”
“沒有褒漢戰場一絲消息,我料也不是太妙,再者,就算褒漢停戰,遠水也不能解近渴。”瞫夢龍搖搖頭。
“隻有再去向八公子巴遠安求救,派兵穿過大木花穀來相助。”
“連若春沛都親自去過了,說是峽門口楚軍正在準備下枳都,八公子不敢分兵。”
“楚軍會不會是徉攻白馬壩?若是如此,屈容有可能已經進了虎安山。”木莽子道。
“有可能。問題是,不論真假,看來,八公子都不打算分兵來救了。”瞫夢龍怨道。
“為今之計,唯有蘭天湖的鄂越了。若他能來助戰,勝算將有所增加。不過,就算鄂越能來,能否擊退楚國大軍,也很難說。二哥,沒有一個巴人是怕死鬼,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是否開始考慮牟忠的建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牟忠的建議就是在萬不得已之時,撤離虎安山,到平都或者枳都建立流亡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