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您不要時時刻刻扮演情聖!
“總之,現在就打電話給你們住過的旅館,再訂一次房。最好是原來的那一間。”老爹指示道。
但是,萬一她要是不來呢?那我訂房間不久沒有意義了麼?
“那就是你活該了。”老爹強硬地回答。
“導師,您說我活該可以,但是您究竟有幾成把握確定她會來?”我終於受不了老爹的態度了。
“把握?——一成都沒有。”老爹大笑,“誰都不可能說自己一定能猜到另一個人的心思。——話說回來,我從你本科一入學不就就教過你嗎?在哪兒跌倒,你就在哪兒爬起來!這樣的才是男人!”
“也就是說,哪怕是為了贖罪,我也應該去定下這個房間?”我有感於老爹的氣概,自言自語。
“看來真的是你的錯啊。”老爹往沙發裏靠了靠,“反正有錯就改是絕對沒有壞處的。”
就算你不來,我也會在伊豆等你。秦玄旌。
今天是星期一。伊豆的旅館和車票我都已經訂好了,現在的我坐在房間的起居室裏。正值晚上,我也不想跟著其他的教授們一起出去(他們中間反對我的肯定會在我還是單身一事上做文章,我不想讓他們有把柄可抓。),於是就自己在房間裏看電視。我什麼都看不懂,隻好換來換去地尋找漢語或者是英語的頻道。但是沒換過幾個台,我就發現了很讓我震驚的內容。
這是似乎一個娛樂節目,主持人長得很猥瑣。可以說是他的外表引起了我的觀看欲,雖然我一個字也沒聽懂,但是我還是安靜地看了下去。
猥瑣主持人沒說幾句話,就開始介紹今天的來賓了。
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張宣傳海報。四個男人,造型很硬朗。
站在最前麵的,是武臣。
鏡頭切換,海報上的四個人被切換成了真人。
武臣那頭銀晃晃的頭發果然搶眼。他們入座之後,似乎就開始接受電視訪問。這對我來說,有一個好處:我可以聽懂翻譯的問題和他們幾個用中文做出的回答。
這個節目看起來是我在日本為數不多能理解的節目了。
猥瑣主持首先詢問樂隊這次在日本的行程安排。他們的隊長很自然地講起了他們的錄音行程以及已經舉行過的巨蛋體育場演唱會。但是,最後他還特別提到這次的錄音是和本土樂隊“黑夢”合作的。
“黑夢”——不就是秦玄旌買給我的那場演唱會的票麼?就是這個樂隊啊!
猥瑣主持人聽到“黑夢”,立即插話,經過翻譯,原來他說的是:“聽說這次Real樂隊的大碟中會翻唱黑夢主唱Kiyoharu的《石竹》,是嗎?可以向我們介紹一下這首曲子的情況嗎?”
樂隊的成員們相互對視了一下,最後是武臣接下了回答問題的任務。“我非常喜歡《石竹》這首歌。曲調是我很尊敬的前輩編寫的,”說到這裏,武臣的臉上露出了可以稱得上是幸福的笑容:“而中文版的歌詞,是對我非常重要的人創作的。能演唱這樣一首歌,對於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隨後是一段職業性的話,專門說給觀眾聽的——“希望日本的各位能夠多多支持我們的收年大碟。我們會繼續努力地。”雲雲。
不知道為什麼,從他回答問題的方式上來看,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所暗指的給他寫詞的那個“非常重要的人”是秦玄旌。
——不,不是可能。絕對是。世界上,沒有比男人更了解男人的了。
我現在幾乎無心再看下去——我發覺我現在出離憤怒。我甚至想到了這樣一種可能:秦玄旌離開了伊豆之後,回到東京和武臣見了麵。她應該知道武臣在日本,但是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