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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優是在街尾的一個沒人的地下通道找到青苔雨的,青苔雨就這樣抱著自己的身子卷縮在一個角落裏,混身顫抖著。
童以軒站在十幾米外的地方看著其他的方向,這種情況下,他知道自己不合適出現在青苔雨的麵前。
原優走到青苔雨的旁邊,輕輕的坐下,她從來就不懂得安慰人,所以,她也不知道要對青苔雨說些什麼好。原來在醫院的時候聽過青苔雨說自己沒有親人,現在居然冒出了個老爸,不過看樣子,他的爸爸對她來說,或許沒有還更好些。
“別悶著,大聲的哭出來吧!”原優拍了下青苔雨的肩膀,她覺得這句話應該很適合。
青苔雨抬起了頭,哽咽的氣息,滿臉淚水看著原優,猛的抱住了原優大哭起來,聲音把原優嚇了一跳,就連站在十幾米之外的童以軒也好奇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青苔雨的哭聲在地下通道裏蕩起了一陣陣的回聲,聽起來讓人覺得悲慘萬分。
“他不是我爸爸,他不是,沒有人的爸爸會這樣對自己的女兒,他不是我的爸爸。”青苔雨抱著原優痛哭著,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
原優能做的,就是把肩膀借給她,然後輕輕的拍著青苔雨的背。
“他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女兒的第一次拿去還賭債,他怎麼可以,那時我才十五歲,他怎麼可以……”
原優瞬間愣住,雖然青苔雨說得含糊不清,可她還是聽清楚了。
“原優,其實我真的不是個壞女孩,我真的不是,我恨他,我真的恨他……”
“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永遠無休止的賭博,永遠還不完的賭債,為什麼要我去還,為什麼……”
原優感覺到肩膀上被青苔雨的淚水浸濕,一股涼意直接襲到心底……
“我受夠了,這幾年,我真的受夠了,我自卑,我恨所有的人……”青苔雨的聲越來越哽咽,幾年來壓抑的痛苦在這一刻瞬間全部釋放出來。
幾年中,一直活在痛苦中,父親無休止的賭博,無休止的欠債,她被一次次的推向火坑,她想過反抗,卻換來一次又一次的毒打,她害怕,真的很害怕。
從上次原優救她的事件中,她才真正的想到要徹底的擺脫那種種生活,卻被關在家裏半個月之久不得出門,她不再害怕父親對她的毆打,這次,她一定要擺脫。
哭聲在地下通道裏越飄越遠,回聲陣陣,站在遠處的童以軒看著兩個抱在一起的女人,眉頭緊鎖著,他最看不得女人這種淒慘的場麵了,剛才青苔雨的話,隱約中,他也聽到了不少,這女人,可憐加可悲各湛一半吧!
原優也絕對沒想到,青苔雨居然還有這麼沉痛的故事,原優在南校時,她總是跟著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出入,在南校的名聲很是不好,個個都知道,她是個小三,是個專門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
青苔雨放開了原優,哽咽著像是喘不過氣一樣,“原優,我真的不想這樣,我真的不想……”
看著青苔雨這個樣子,再想想剛才那個中年男人,原優心裏一陣壓抑,青苔雨這幾年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可想而知。
“恩,以後會好的。”原優真的很不會安慰人。
……
陪青苔雨在地下通道待了好久,直到青苔雨心情穩定了下來,青苔雨才站起來,擦掉了臉上的眼淚,“原優,謝謝你。”
原優也跟著站了起來,撇了下嘴,“謝什麼,我們是朋友嘛!”
青苔雨怔了一下,原優說跟她是朋友?幾年來,好像很久沒有人跟她說過朋友這個詞了。
“你真的當我是朋友?”青苔雨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她是明白,原優原來一直都是否喜歡她的。
“恩,從今天起,我們是朋友。”原優是個很隨便的人,不太喜歡計較一些事情。
青苔雨的臉上終於擠出了一點難得的笑容,像是有些激動,“真的?謝謝你,原優。”
“朋友還跟我說謝?”
青苔雨心裏頓時感覺舒服了很多,沉默了一陣之後,青苔雨的臉突然又沉了下去,“原優,我不去學校了。”
原優愣了一下,“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