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顧瑾汐?”到底是父子,隻稍微提點就明白謝逸的看法,“你……”
“今日發生之事,眾目睽睽之下,您也說了,雖然隱蔽可未嚐不會被有心人察覺。”謝逸的聲音低沉婉轉,卻又宛若清風拂麵般,“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引蛇出洞。”
謝安點點頭,“隻是怕要連累了那無辜的丫頭……”
“那也未必。”謝逸低下頭,想到在芳園時無意中瞧見那丫頭,正所謂久病成良醫,有些東西他雖不明白但未嚐不知,今日芳園中七皇子怕也該是給她算計的;他嘴角斜勾,“既然身處這亂世,誰能孑然其中,父親放心,若是能……我們謝家也必不會虧待了她去。”
“如此,你自做主吧。”謝安閉上眼,語帶感慨。
……
此刻剛回到國公府的顧瑾汐正在高興中,卻不知,一場以她為中心的一場陰謀已經悄然展開。
難得的顧老夫人沒有因為顧瑾瀾責備她們母女。
“小姐。”半夏瞧著懶懶地依偎在美人靠上的女子,抿了抿唇。
顧瑾汐卻並未轉頭,在距離她不遠處的地方,紫蘇、張生兩人跪在那裏,低著頭,明明已經到了極限卻不敢開口。
“……”
眼瞧著太陽從當空慢慢西下,明媚的陽光洋洋灑灑演變成天邊的餘暉;自江府回來,兩人跪在這裏依然近三個時辰了。
“小姐。”終於,張生忍不住,邊攙著紫蘇邊叩頭道,“千錯萬錯都是奴才的錯,您要怪要罰,都罰奴才,求您饒了紫蘇吧。”
咚,咚咚——
聲聲悶響在背後響起,輕依憑欄,放目遠眺,望著天邊,良久直到紫蘇忍不住也開始磕頭,嗓子裏帶著哭腔了,她才悠悠回首。
“知道你們錯在哪兒嗎?”顧瑾汐的聲音悠遠空曠卻又自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韻味。
紫蘇和張生低著頭,同時道,“不該背叛小姐,可是小姐……”
“背叛就是背叛沒有理由。”顧瑾汐語氣孑然,兩人的麵色陡然變得蒼白,眼底一副心死如灰的模樣;顧瑾汐卻是輕笑一聲,帶著冷哼,“就算今日讓你們得逞,你們當真以為你倆就能獨善其身了?別忘了,本小姐可是這顧國公府唯一的嫡女!”
縱使再不得顧老夫人歡心,縱使七皇子對她不喜,縱使……但別忘了,這顧府的三個男丁皆是她嫡親的哥哥,她可是這顧家當家人唯一的掌上明珠。
張生和紫蘇原本就慘白的麵色,此刻更是死灰,兩人淚流滿麵,死死地咬著牙,“小姐,求求您,救救紫蘇,她是無辜的,一切都讓奴才承擔。”
“不,不,小姐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紫蘇此刻早已經泣不成聲。
“……”
看著兩人,顧瑾汐倒是有些感慨,不過卻是不能這般輕易饒了他們;隻淡淡道,“就算本小姐願意放過你們,但有人卻未必肯。”
“轟——”
兩人頓時身子一僵,甚至連基本的規矩都忘了,直勾勾地看著顧瑾汐;他們自然明白顧瑾汐口中說的,當下人久了,醃臢事見得比旁人更多;“殺人滅口”四個字猛然出現在兩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