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些汙穢的事情,沒得汙了母後的耳。”秦睿低著頭。
“哦?”被嬤嬤攙扶著坐在上位的太後卻是尾音微微揚著,“剛來時聽外麵鬧鬧嚷嚷的,說什麼顧家四小姐陷害庶妹雲雲,國公府可就這麼一個嫡女,這名聲實在……”
“太後明鑒,妹妹雖性子清冷些但卻絕對做不出這等下作的事情來。”顧子騫聲音冷凝,不卑不亢,“還請太後明察,還我妹妹一個清白。”
“皇兒,可是如此?”太後轉頭看向秦睿。
“顧家六小姐被……的時候,皇兒剛好在桃林出見過顧四小姐,當時她滾下了山坡,那丫鬟腳踝脫臼,兩人相互攙扶著回來的。”
秦睿低著頭,三言兩語,言簡意賅。
“還有這事,可真是巧了。”蕭太後微微頷首,轉頭看著顧瑾汐,“到底是女兒家出門在外還是小心這些,好在沒有傷到臉,若是破相可就不好了。”
“太後說得極是,瑾汐受教。”顧瑾汐低下頭;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蕭太後突然前來,絕對不隻是尋找秦睿這麼簡單。
那母子二人瞧著親熱,可實際上,看著秦睿的眼神,分明淡漠疏離。
蕭太後自是沒時間管她心中所想,拉著秦睿,“既然不是顧四小姐,那外麵那些人……”
“想來太後前兒些日子也聽說了七皇子與瀾妹妹之事,瀾妹妹為博汐兒原諒特地早今早送了個親手繡的荷包給汐兒,可巧玉妹妹出事,房間裏麵也出現了個荷包;若非睿王爺將汐兒遺失的荷包送回,汐兒怕是就要擔負這陷害庶妹的罪名了。”顧子騫聲音不急不緩。
蕭太後麵色卻是沉了沉,“這自己親手繡的荷包還能認不出來?”
“我,我……”顧瑾瀾頓時身子顫抖著,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
“當真是個水做的女兒呢,這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哀家欺負了你。”蕭太後麵色陡然沉了下來,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厭惡,轉頭瞧著那仍舊縮在軟榻上的顧瑾玉,輕笑一聲。
顧瑾瀾身子顫抖了下,趕緊跪了下去,“民女,民女不敢。”
隻是臉上那慣有的表情,水眸含淚,帶著委屈,透著無辜;蕭太後身旁的嬤嬤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不屑,誰不知太後娘娘最討厭的便是這等裝模作樣的;當初的蕭淑妃可不就是靠著這楚楚可憐的模樣,霸占先帝寵愛多年,甚至險些讓先帝為之廢後。
“這潭柘寺千年佛門,清淨之地竟發生這種汙穢之事,照哀家說,這等不知寡義廉恥的女子,就該直接拉出去亂棍打死了去。”蕭太後麵色未變,語氣卻冷冷的。
顧老夫人低著頭,眾人都不敢反駁。
“還請太後娘娘看在玉妹妹年幼不知事的份兒上,饒她一命。”顧瑾汐猛然跪下來,顧瑾玉若是就這麼死了,那豈不是便宜了柳姨娘母女,隻有她活著,那兩個才真正的寢食難安。
顧瑾玉卻是不知,隻頓時紅了眼眶,她,她是要陷害她的呀,她居然還肯為你自己求情。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來人,拖出去重則四十大板,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她的造化了。”蕭太後冷哼,轉頭看向顧瑾汐,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什麼,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常,拉著她的手拍了拍,“我這皇兒甚少對旁人上心呢,難得你們有這緣分;瞧著也是個精靈的丫頭,有空多來慈寧宮看看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