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安伯候,我家家主不在。”
“抱歉安伯候,我家家主不見客!”
“抱歉安伯候……”
“……”
自安伯候府出來整整半日,撐著雨傘等在蘭花商行的門外,安伯候已經麵如死灰,難看到了極致。
“抱歉安伯候,我家會長不見客。”
青山攙扶著搖搖欲墜的安伯候,在心底搖搖頭。蘭花商行不過是涼都萬千商行中的一個,三大商行夾縫之間求生存的,哪裏敢跟三大商行作對。
“侯爺,咱們還是回去吧。”
“哎——”
安伯候垂下眼瞼,雨中奔波半日卻沒有任何結果;他的眼神閃了閃,顧家,顧子騫什麼時候竟有了這種能力;他到底給了司徒家、南宮家多少好處?狠狠地瞪著蘭花商行的大門,他堂堂安伯候何時這般紆尊降貴,何時這般狼狽過,若不是那個逆女得罪了顧家……
“老爺,怎麼樣?”
剛回到安伯候府,徐氏就迎了上來,用幹燥的棉布給他擦拭濕漉漉的頭發。
“不行。”
安伯候無力地搖搖頭。
徐氏的麵色霎時變得慘白慘白的,“怎,怎麼會這樣?難道司徒家和南宮家都打算落井下石?”
今兒已經有不少顧客找上門來,若是三日內再尋不到貨源……
“都怪那個孽女,孽女!”
堂堂安伯候,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隻要想到自己竟然被平日不削一顧的商人拒之門外,安伯候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孽女呢?”
“娘,我聽說爹回來了!”安伯候話音剛落,門外立刻響起嬌俏女聲;抬頭望去,女子身著錦衣羅群,顏色俏麗,頭上簪著金步搖,走起路來叮叮咚咚,霎是好看。
柳曼婷剛進屋看到安伯候時,頓時迎了上來,“呀,爹您的衣衫都濕了,怎麼也不回房換一套。”
“哼。”原本還想發火,因為柳曼婷的關心,火倒是小了些。
“女兒今天剛跟蘭姐姐約好了要去織錦坊做新衣裳,可那織錦坊的掌櫃也太過分了,竟然不理我,還說所有布料成衣都不供應安伯候府,爹……”柳曼婷撅著嘴,平日走到哪裏都是別人搶著奉承的嬌小姐,現在卻成了人人避而不及的瘟疫,這種落差柳曼婷怎麼承受得來,“那掌櫃實在可惡,咱們把他的店鋪給封了好不好。”
“啪——”
安伯候實在忍不住,揚起手一巴掌給她打過去,“封了,我看你才是瘋了!”
“婷婷,婷婷,你沒事吧?”
徐氏趕緊扶起柳曼婷,轉頭看向安伯候,“侯爺,您沒事幹什麼拿女兒撒氣啊。”
“要不是她做的好事,侯爺我用得著給那些下賤的商人低聲下氣?”安伯候隻覺得胸口氣得生疼,可柳曼婷卻好似還嫌澆油不夠,捂著側臉,“不過是些下賤的商人,幹嘛要跟他們低聲下氣,讓人直接把他們抓起來不就行了。”
“你……”安伯候揚起手,徐氏見狀趕緊擋在柳曼婷前麵,“老爺,您冷靜一下。”
“哼,你自己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當真是,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