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臉上的悲傷,眼底的黯然,還有手上那鮮紅燙傷的印記;所有都昭示著她的委屈。
“岑姐姐,這……難道真的有這樣的事情?”顧瑾瀾低下頭瞧著若雲,眸色閃了閃。如今府上是顧瑾汐掌管,若雲又是她安排到淺雲居的,蘇家姐妹分明是想給顧瑾汐找不自在,她也樂見其成,立刻麵色沉了下去,“大膽賤婢,岑姐姐、夢姐姐可是嫡母的娘家侄女,豈容你們這般作踐。岑姐姐、夢姐姐你們也莫要生氣,府裏庶務極多,姐姐到底年輕,照顧不周也是難免的;我立刻去告訴姐姐,讓她將這賤婢給打發了去。”
“砰——”
顧老夫人被氣得不輕,“來人,去把顧瑾汐給我找來。”
“祖母,您莫要生氣,氣大傷身。”顧瑾瀾拉著顧老夫人的衣袖,“府上下人這麼多,姐姐哪能管得過來,您也別……”
“哼。管不過來就別管。”
顧老夫人對蘇怡讓顧瑾汐掌管中饋本就心懷不滿,此刻能光明正大的挑刺,她自然不會放過,“豔兒也回來了……”
“老太太,您別怪四表妹,這件事情她也是不知情的。諾大的國公府,她年紀輕輕能管理得僅僅有條已是不易。”蘇岑趕緊開口解釋著,卻越說越亂。
當顧瑾汐接到消息匆匆趕來的時候。
若雲跪在地上,前麵不遠是茶杯的碎片,地上蘊開的水跡和散落剛泡開的茶葉;顧老夫人黑沉著臉,顧瑾瀾傾身好似在安撫;蘇岑坐臥不安,立在她旁邊的蘇夢隱隱還有些抽泣。
“瑾汐見過祖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祖母這般急匆匆的喚孫女前來。”
顧瑾汐福了一禮之後,這才不急不緩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哼,你自己問問這個賤婢!”顧老夫人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當真管不了中饋就交出來給別人。”
對顧老夫人的陰陽怪氣,早已經習以為常,轉頭看向若雲。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才若雲給岑姐姐遞茶時,沒端穩茶杯反倒讓岑姐姐的手給燙傷了;聽說昨兒夜裏,若雲對兩位姐姐還有些不敬的言辭和行為。”顧瑾瀾轉頭看著顧瑾汐,“我想姐姐定然也是不知情的。”
立在顧老夫人身後的廖嬤嬤聞言,嗓音低沉著,“若是老奴沒有記錯,若雲綠映他們這一批都是小姐身邊的葉嬤嬤親自去牙行挑選的。”
“聽廖嬤嬤這意思,好似是本小姐指使她對表小姐不敬的?”顧瑾汐麵無表情,就那麼靜靜的站在一處,卻帶著不怒而自有的威嚴,“若雲,你說。”
若雲仍舊跪在地上,朝顧瑾汐磕了個頭道。
“小姐明鑒。府上各院都是有份例的;昨日兩位表小姐入住淺雲居,身為淺雲居管事,奴婢隻讓下麵的人盤點器具,並未有不敬之言。”
蘇夢聞言,死死地咬著牙,“什麼時候盤點不好,非要等我們入住才盤點,你是何居心?”
“夢兒,別說了。”蘇岑眸色含淚,嗓音竟是有些顫抖。
顧老夫人聞言,也是大怒,“砰——”
“大膽賤婢還敢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