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和蘅蕪苑顧家的那些事情,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對於宋家來說卻早不是什麼新聞;是以當謝瑋上門的時候,宋家人幾乎很快就知道了他的來意;宋院正也爽快地答應了,倒不是因為謝琦,而是想看看那個傳聞中被謝家祠堂的頂梁攔腰砸中脊柱的侍衛,是怎麼被治好的。蘅蕪苑顧瑾汐的行動,可沒有逃過有心人的法眼。
“宋院正,怎麼樣?”
到了謝家,宋院正直接被帶到了琦恩閣,耿氏早就已經帶著梳洗打扮好的謝琦等在那裏;當宋院正以及隨宋院正前來的宋瑾言看到謝琦的臉時,饒是行醫數年的他們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隻是摔倒,怎麼會傷成這樣?”
無怪乎宋院正會好奇,就算是在火海中,如果不是刻意為之,怎麼也不會傷得這般嚴重;乍眼瞧過去,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人故意用燒紅的鐵塊給她臉上烙傷的呢。尤其是那皮開肉綻的程度,因為昨日藥老被謝琦氣走隻留下了金瘡藥,謝琦又素來是個怕疼的,對藥老那句用烈酒清洗傷口選擇性過濾,下人縱使有心,但有可雲的教訓在前,也都隻能沉默了;直接導致她臉上的傷口經過整夜沒有處理,好多地方都已經開始冒起了白色的泡泡。
“這……大火燒了起來,兩個孩子慌不擇路,跌倒那被火烤紅的鐵架上。”麵對宋院正,耿氏不敢造次,隻能壓低嗓音,臉上似乎還陪著笑,“宋院正,我女兒臉上的傷,不要緊吧?”
宋院正聞言,頓時麵色就沉了下來,“不要緊?你拿燒紅的鐵塊擱你自己臉上烙一下,你看要不要緊。”
“啊,這……”耿氏聞言,頓時就慌了,“那我女兒臉上的傷還能好嗎?”
宋瑾言隨著宋院正的手,同樣細細瞧著謝琦臉上的傷,麵色凝重,抬起頭看著耿氏,麵帶不解,“既然昨天謝小姐就已經受傷了為何沒有請人處理傷口?”
“……”耿氏聞言,頓時也噤了聲;總不能說因為謝琦不相信藥老的醫術,罵人家是庸醫所以將人給氣走了吧;她薄唇微微抿著,麵帶憂色,“宋小大夫,那我家琦兒臉上的傷?”
“現在知道著急了?”宋瑾言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指著謝琦臉上那皮開肉綻的地方,“如果昨天及時處理了還好,現在你自己看看,這些地方都已經發紅氣泡,還有這裏,這些黑色的焦炭為什麼不給清理了?”
耿氏見狀,眉頭緊皺,“這,這……宋院正……”
“難囉。”宋院正也是深深地歎口氣搖搖頭,“原本傷得就重,又耽誤了整夜;如果昨天用烈酒處理了傷口,想要恢複應該不是難事;可現在……”
謝琦聽了頓時心裏後悔非常,猛的抓著宋院正的手,“難道,難道我的臉真的就沒有希望了嗎?”不對,娘明明說了的,“宋院正您可是太醫院的院正,整個西楚醫術最好的人,您一定會有辦法的是不是,您一定會有辦法的是不是?”
她說著,語氣急切,眼底帶著濃濃的希翼和期盼,連聲疊詞,生怕宋院正說出否定的話來。可不管謝琦心中如何的後悔,如何的著急上火,宋院正仍舊隻是搖了搖頭,“謹言,將藥酒和紗布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