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薄唇微微嚅了嚅,顰蹙的沒有卻始終沒有鬆開。
“耿家那邊……”藥老邊給安置在旁邊軟榻上的流楓查探身子,確定他的身子在快速的恢複之後這才轉頭看向謝逸。
謝逸嘴角微微勾著,“將計就計,總會露出馬腳的。”
“這倒是!”藥老沉沉地點頭。
從堂屋出來回到客院,耿家一行人都沉默得讓人覺得可怕。耿氏原本也想跟著耿亭勻去,卻被雲老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厲聲嗬斥回了去。
“雲老,您這是不是……”耿亭勻心中有意見卻不能表現出來,可語氣定然是不太好的。
雲老沒好氣地瞪了耿亭勻一眼,“五少爺,你平日立怎麼樣我管不著,可別忘了這裏是謝家!那耿世琴可是謝家的兒媳婦!”當年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更何況當初他們做得也很好,就算是謝瑋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端倪。可今時不同往日,謝瑋為人素來憨厚耿直尚可撇開不談,可謝家的另外兩個簡直是兩隻活脫脫的老狐狸;但凡行差踏錯半步就很有可能萬劫不複。如果這種時候耿亭勻還不知道收斂,待事情敗露,不僅僅是他,或許整個耿家都要為之陪葬;當然這些事情是無法訴諸於口,他隻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可是難道我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琴兒在謝家受苦嗎?”張氏卻是不依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千嬌萬寵著,好不容易長大了瞧著嫁了個好夫君;可這些年謝瑋始終不回謝家,不管自己怎麼冷嘲熱諷,他都堅持;自己在外麵,姐妹妯娌的受了多少明裏暗裏的擠兌和白眼;好不容易盼著謝瑋帶自己的女兒回了謝家,往日裏那些個嘲笑自己的,看不起自己的,現在哪個不是爭著搶著的討好自己給自己道歉送禮,她真的愛死了這種感覺,可不希望再回到當初那種被人排斥的境地。
雲老惡狠狠地瞪了張氏一眼,“受苦?哼,她要自己安安分分的能受苦?”
“我女兒怎麼就不安分了?她是出去偷人了還是養小白臉了?”張氏一聽頓時就惱了,“就算您是耿家的族老也不能這麼冤枉我女兒吧?我女兒當初可是清清白白嫁給謝瑋的……”
話還沒說完,站在旁邊的耿青柏就黑了臉,狠狠地扯了下張氏的衣袖,厲聲嗬斥道,“夠了!”
“清清白白的女兒家?”雲老嘴角微勾視線掃過張氏,掠過耿青柏最後落在你耿亭勻身上,雙眼微微眯著,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哼!”
“行了都少說兩句,有什麼話回房去說。”耿祁山看不下去了,當年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情者,耿家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唯有張氏滿臉的憤憤不平,甚至還不斷地掙紮著想要開口叫罵卻被耿青柏死死地捂著嘴。
直到進屋後,耿祁山讓人將房門闔上,鄭而重之地吩咐不許讓任何人靠近房間半步之後,張氏似乎這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索性他們帶來的,都是心腹。
“耿老,雲老,你……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張氏的心猛然緊緊地懸了起來,她薄唇微微抿著,眉宇顰蹙,深凝著他們,轉頭看向耿青柏和耿亭勻,“你們都知道,就瞞著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