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亭勻見狀,抓著耿氏肩膀的雙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連帶著嗓音都透著幾分深沉,麵上帶著微微扭曲色,“琴兒,我知道你不想再去招惹顧瑾汐!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如今的顧瑾汐,並不是他們想不招惹,就可以過去現在,所有恩怨一筆勾銷了的。
“……”耿氏低下頭死死地咬著牙關,光是聽到顧瑾汐的名字,就不由得瞳孔微微縮了縮,那明顯帶著濃濃後怕的模樣。她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那個男人,那張絕美宛若天人的容顏卻嘴角含笑甚至沒有用任何東西就那麼輕描淡寫地割下了自己的舌頭。因為她傷害了顧瑾汐,因為她對不起顧瑾汐,因為她害得顧子齊身中劇毒躺在床上。
不,不要,她不要再去招惹那個惡魔了。
耿氏猛然不斷的掙紮著手腳並用,試圖掙紮脫耿亭勻的鉗製,可耿亭勻那裏容得她掙紮;可耿氏已然癲狂,手腳並用,甚至好幾次都踹在了耿亭勻的身上。
“琴兒,你聽我說!”耿亭勻薄唇微微抿著,警惕地看向門外,然後死死地將耿氏壓在懷中,“琴兒,你別激動,你聽我說!”
耿氏卻是雙手捂著耳朵,不斷的搖頭,眼淚順著眼角不斷的流下來。
“咚,咚咚——”
猛然門外傳來一陣略嫌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是如花那低沉似乎還帶著點點疲累的嗓音,“夫人,夫人?您沒事吧夫人?”
似乎是門外如花的嗓音刺激,耿氏這才身子僵硬著終於冷靜了下來,轉頭怔怔地望著大門的方向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抬起頭有些無助地看向耿亭勻,張了張口這才發現自己早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低下頭死死地咬著牙。
“夫人,夫人?”如花那帶著疑惑的急促嗓音再次響起。
耿亭勻將耿氏擁在懷中,輕輕地拍慰著,壓低嗓音在她的耳畔,以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琴兒別害怕,別擔心,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在門外站了約莫有半刻中,可卻沒有聽到屋內任何的動靜,如花試著推了推門,卻發現門是從內裏落了門栓的,她薄唇微微抿著,“夫人該不會是出事了吧?我們要不要將門撞開進去看看?”
屋內,耿氏聞言,身子明顯地哆嗦了下。耿亭勻緊緊地擁著耿氏,甚至已經抬手捂著耿氏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來,並壓低嗓音,“琴兒別害怕!別害怕。”
“如花你渾說什麼!”明顯是似玉那稍嫌尖利的嗓音,手上端著托盤,“興許夫人隻是睡著了,這兩日你什麼時候見夫人出來見過人,這門大多數時候夫人都是落了門栓的。”
“可是,剛才我明明聽到裏麵有動靜!”如花眉頭緊皺,深凝著屋內,像是想透過那門框看清楚裏麵一般。
似玉卻是沒好氣地癟癟嘴,誠然她是耿氏從麗城帶回來的丫鬟不假;這些年對耿氏她也是忠心耿耿的,但自從上次耿氏在花園裏那樣對待她之後,她的心就徹徹底底的冷了,死了。謝家的主子對下人真的很好,從不苛責,呆在謝家可比跟著耿氏強多了。但她心裏明白,如果真的背叛了耿氏,怕是謝家也不會再留下她,畢竟這天底下沒有誰會喜歡叛主的丫鬟,所以她再等再等一個可以徹徹底底的脫離耿氏的機會,如果耿氏死了那就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