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汐點點頭,“嗯,今天晚上輪到溫安延輪值,到時候我會再去給大哥施針,應該能夠多拖延一點時間。”現在這種時候,隻能多拖延一時是一時了。
“嗯,不過就算是溫安延也不能完全信任。”謝逸眉宇微微顰蹙著。
蘅蕪苑顧家的人陷入深深的焦急和不安之中,驛站,夏雲楓同樣麵色難看。
“怎麼會這樣?”夜歌剛將收上來的消息交給夏雲楓,夏雲楓頓時就惱了,雙眸圓瞪,一副恨不能吃人的模樣,“兩天,隻有兩天的時間了?”
夜歌仍舊麵無表情一副謫仙般的模樣,“聽說是有人在顧家大少爺的身上動了手腳,直接導致原本被封印起來的催命毒性擴散了。”
“不行,我現在就去找秦欒。”夏雲楓坐不住了。
雖然顧瑾汐說過還有兩天的時間,但多拖延一刻那都多一刻的危險,可想要拿到解藥就必須取夏惜柔的心頭血,他眉宇微微顰蹙著,臉上不由得染上了幾分糾結。
“明日就是丹青山接風洗塵宴了。”夜歌的語氣涼涼的,“咱們帶來的人都已經安排出去了,楚皇答應得太幹脆,夜歌總覺得有些不安。”
可現在的夏雲楓哪裏有時間考慮這些,顧子齊那可是他的長子嫡孫,中的還是他們夏涼國皇室不外傳的秘毒,如果顧子齊真的沒了,想要認回顧淮怕是不可能了。顧家那丫頭,雖然隻見過一麵,可她的事跡自己卻是沒少聽;謝家那樣的都被她給壓了回去,更甭說現在因為夏惜柔,他們對夏涼國皇室的成見日益甚深。
“你做事我素來放心,你看著安排就是了。”夏雲楓無力地罷了罷手。
知道夏雲楓不想聽,夜歌非常識趣地閉了嘴,轉頭凝著窗外的景兒,眼神閃了閃,“如果國主已經決定了,那夜歌倒是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夏雲楓聞言猛的抬起頭,緊皺的眉頭卻始終沒有放開。
“惜柔公主被關押在京兆尹的天牢裏,而京兆尹的安德安大人乃睿王一脈的人。”夜歌的語氣仍舊淡淡的,好像隻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般,“以睿王對顧小姐的在乎,應該不在乎在其中做點兒手腳。不過,現在是咱們夏涼和西楚關係的敏感時期……”如果夏惜柔暴死天牢,到時候他們夏涼與西楚之間的帳就可以一筆勾銷,以夏惜柔一命換來兩國安寧,一舉兩得的好事。
夏雲楓閉上眼,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子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件事情你去跟睿王兩人溝通吧。”言下之意已經默認了,畢竟是夏惜柔犯了錯,就應該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他不能為了一個夏惜柔而犧牲夏氏皇族唯一的皇子的長子,那是對夏氏皇族的不負責任,是對夏涼江山的不負責任,就算百年後在地下見到父王,他仍舊是這樣的回答。
看到這樣的夏雲楓,夜歌點了點頭,眸底飛快地劃過一抹讚同。果敢幹脆,一旦做下決定,絲毫不拖泥帶水,的確不愧是他選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