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沒事的。”顧瑾汐低下頭,眼瞼低垂,眸底飛快地閃過一抹疑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可是她卻能夠非常明顯的感覺到安太妃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不喜和……厭惡?顧瑾汐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那種感覺就好像當初莫名出現在丹青山的紅衣女子和晚清一樣。
“沒事,怎麼可能沒事?”顧子騫是慌了神,可顧子齊卻是非常的冷靜,回身抓著顧瑾汐的手,輕輕地撩開袖子,雖然隻是短短的一截皓腕兒,可是卻能非常明顯地看到上麵通紅帶著點青紫的勒痕,“薛姑娘,我們蘅蕪苑顧家雖然不是什麼大族,無法跟攝政王府抗衡,但這筆賬,我們顧家不會就這麼算的了!”
話音落,顧子騫頓時雙眸圓瞪,看著顧瑾汐的手腕兒,頓時隻覺得眼睛都紅了,瞪著薛惜,像是恨不能將她給生吞活剝了般的模樣,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沒用力?這就是你說的沒用力?”
“……這女人是誰啊,明知道顧家三兄弟將顧瑾汐看得跟眼珠子一般,竟然還敢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對顧瑾汐動手,夠牛的啊。”人群中有那嘴碎又不知道事情真相的。
“呿,你還不知道啊。”站在旁邊的貴婦凝著薛惜,視線落在顧瑾汐的身上,眼底明顯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聽說她可是安太妃娘娘的心腹,服侍了太妃娘娘十餘年,這不剛回涼都沒幾個月呢。”
剛開口的人凝著那薛惜,眼底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丫鬟?”
“哼那可不是。”接過話頭的貴婦心裏可是不滿意至極,“這顧瑾汐雖然說性子是不怎麼好,不過至少出身清白,也不知道那安太妃怎麼想的,你看看那薛惜,從頭到腳,哪有一點兒丫鬟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攝政王府的女主人呢?”
“你可別亂說!”說話的人視線落在顧瑾汐的身上。
前頭說話的人趕緊猛的抬手捂著嘴,他們怎麼忘了,這涼都城內將顧瑾汐當做眼珠子般的人還多了個攝政王。顧家三兄弟還好,大不了隻是暗地裏針對,明麵兒上怎麼都還能過得去的。可這攝政王就不同了,如果落到他的手上,那可真的是會見血的。
“……”
素來安靜有序的錦繡坊因為一個小小的插曲,而變得宛若菜市場般。那掌櫃的看著顧瑾汐那手腕兒上的青紫不像是作假,顧子齊雖然麵色未改可周身散發著的冷冽,還有顧子騫那副想要吃人的模樣,頓時就隻覺得頭痛非常,臉上一副苦瓜色。
安太妃見狀,頓時薄唇緊抿,雙眸半眯著視線落在顧瑾汐的身上,掃過顧子騫和顧子齊,最後眸底飛快地劃過一抹若有所思,起身趕緊往前走兩步。臉上又是那溫和慈祥的模樣,拉著顧瑾汐的手,瞧著那青紫處,“哎我可憐的丫頭,這身子也太弱了些,是得好好補補了。”說著又拉著薛惜的手,將兩人的手放到一處,“惜兒近日服侍睿兒,想必也是累了,所以也才不知輕重了些,你可千萬不要怪她才好。”
輕飄飄的一句話,看似對顧瑾汐關切至極,可實際上其中的深意卻非常的引人深思。話音剛落,頓時就引起在場眾人一片嘩然。上百隻眼睛都緊緊地盯著薛惜,視線在安太妃和薛惜身上不斷的掃來掃去,不是說睿王從來不近女色,聽安太妃這意思,睿王竟然是將這位薛姑娘給……收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