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晚月朝著旁邊的黑衣女子點了點頭,立刻就有人取了烈酒,沿著薛惜的肚臍中間稍微有些明顯的中線不斷的開始塗抹;雖然全身都已經失了力氣,可身上的感覺還在,薛惜閉上眼,眼角似乎還有著晶瑩的淚珠,不斷的閃爍著。
晚月深吸口氣,明晃晃的匕首就這麼不高不低的舉起來;從肚臍上方約莫三寸的地方開始往下。
“啊——”那樣的痛,薛惜頓時兩隻眼睛都瞪圓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雪白的肚皮就這麼被劃開,溫熱的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她此刻腦子裏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晚月卻像是根本聽不到般,順手接過黑衣女子遞過來的紗布將溢出來的血擦拭幹淨,然後匕首順著剛才劃開的縫兒,一點一點的深入。
“小心點兒!”黑衣女子隻覺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畢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個胎兒是安太妃唯一的機會,何嚐又不是她們唯一活命的機會。
晚月整個人兩隻眼睛都瞪圓了,神經緊繃,一點一點;終於,薛惜的肚子被全部剖開,晚月將匕首放到旁邊,兩隻手順著那劃開的縫兒,伸進薛惜的肚子裏麵,一個已經成型的胎兒被拎了出來,臍帶仍舊跟薛惜緊緊的相連著,那胎兒好似還有呼吸般,胸口上上下下有著微微的起伏。
“……”薛惜此刻早已經是怔住了,為什麼自己不暈死過去,為什麼要讓自己眼睜睜的開著這一幕。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消失了;她兩隻眼睛帶著濃濃的眷戀看著那個胎兒,兩行熱淚從眼角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原來真正被開膛破肚的感覺,根本就不是夢裏麵那麼的輕鬆;那種痛、那種恐懼,那諾大的血窟窿……
“趕緊熬藥!”安太妃看到那嬰兒似乎還有呼吸,頓時隻覺得自己心下一喜。
黑衣女子的眼底似乎也帶著微微的亮色,趕緊上前一步,將早就準備好的藥材全都扔到之前熊熊燃燒爐火上麵的鍋裏;此刻鍋裏的水早已經是沸騰翻湧著;晚月眉頭緊皺,看向那黑衣女子,眉宇微微顰蹙著,似乎帶著幾分疑惑和不解,“這藥引怎麼處置?”
“和藥材一起熬煮!”黑衣女子隨口應道。
“那需不需要清洗一下?”畢竟這孩子並非正常生產,身上還有著很多的血汙,連帶著羊水的味道;如果就這樣丟進鍋裏熬煮;想著,她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安太妃,這藥的味道怕是有些不好。更何況,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這藥真的還能喝得下去嗎?以人肉、還是剛破腹取出來的嬰兒,光是想想她就覺得惡心至極。
黑衣女子頓時臉上帶著些許為難,“這地下室內根本沒有多餘的淨水,要不我先上去取些水下來?”
“不用了,直接熬藥吧!”安太妃語氣沉沉。
“是!”晚月也隻能應了,瞧著那爐火上仍舊翻滾著的沸水裏麵,不少藥材仍舊浮在上麵,散發著濃濃的藥香味;再看看自己手中那雖然隻有成人兩個巴掌大小,可明顯已經成型了的胎兒,眉頭緊皺,麵色難看到了極致;黑衣女子見狀,直接了當地從晚月手中將那個嬰兒拿過來,甚至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扔到了藥鍋裏麵,末了還不忘蓋上蓋子;轉頭這才發現晚月的麵色有些難看,“你要不要去休息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