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一朵白玫瑰,“有時候,我真的覺得顏磊很熟悉,似乎在什麼時候曾經是我很熟悉很熟悉的人,可是我真的記不清楚了,隻是偶爾會覺得這個人為什麼總能想到我在想些什麼,我在他的麵前簡直一點秘密都沒有,這種感覺很糟糕,偏偏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在瞞著我的。”
我在媽媽的麵前訴說著我的心事,也許隻有在這個時候,我才不會擔心有什麼人會拿我的想法作為借口來攻擊我,我才活的像個女孩子的樣子。
眼淚不受控製地落在地上,綻開一朵朵的鮮花的模樣。我想要微笑,笑容卻是支離破碎,我隻能選擇默默地流淚。
鵝黃柳綠,還太遙遠,我倚在媽媽的懷抱裏,哭的不能自已,可是為什麼哭泣,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哭了好久,我終於止住。擦擦臉上的淚痕,我站起身來,向媽媽揮手作別。
走出墓園,雪花紛至遝來,果然是奇怪的很,早上還是陰雨綿綿,如今已經是漫天雪花傾城而下。
伸手想接住一片,可是人的溫度終究還是過高,手心隻剩下水漬一滴,僅此而已。我暗自嘲笑自己的幼稚,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雪花是冷的,人心卻是暖的。
抬起頭,望著天,原來你一直都在,謝謝你,媽媽。
前方,穆雲景興致勃勃地看著我,我左右打量一下,居然隻有他一個。“顏磊呢?他怎麼不在?你身體不好,在雪裏站著不怕凍著啊?”
穆雲景走近我,伸出手撣撣我肩上的雪,“把心裏話都和阿姨說了?心情好了點沒?”
我微微一笑,“你還真是了解我,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你最好沒有偷聽,要不然我可就殺人滅口了。”
穆雲景摸摸自己的脖子,“這麼凶,還多虧了顏磊有容人之量,要不然,像你這個樣子,怎麼嫁得出去?”
我調皮地神神舌頭,“我也沒有那麼差吧,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一種處理滯銷產品的樣子,就跟我多麼招人嫌似的。”
穆雲景搓搓手,“那倒不是,隻是,你一直讓人擔心,如今有個好歸宿,我自然是高興的。能夠看到你嫁出去,我就很知足了。”
“哥,你的誌向還真的是淺薄,你一定能活的長長久久的,等到我兒子啊,女兒啊,可以纏著你叫舅舅的時候,才真有你煩的呢。”
“颯颯,你一定要答應我,不管怎樣,都要笑,你的笑容美得讓我隻想就這麼一直沉醉下去。”
我挽住穆雲景的手臂,“哥,說什麼呢,別這麼喪氣好不好?又不是生離死別。”
穆雲景麵對著我笑,笑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讓我炫目,在之後的每一次午夜夢回時分,我都會被這個絕美的笑容驚醒,然後哭到撕心裂肺。
我被這個笑容晃花了眼睛,看著身邊紛紛落下的那些晶瑩剔透的雪花,心頭的陰霾似乎在很大程度上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