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愁人啊!大伯似乎看出了我麵色不太對:“小星,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我麵露難色,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是不是你身上那個東西又作怪了?”大伯繼續問道。
“不是,是瑩瑩給我發短信說相見她爸爸最後一麵。這可怎麼辦啊?”我支支吾吾的說
大伯拍拍我肩膀道:“這都不叫事,你跟她說已經都安葬好了,咱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過幾天回來就帶她去。”
見大伯這麼隨意,我便也不在胡思亂想了,到時候大伯肯定自有安排的。我們便直接開車回到了住處。在車上我抽空給瑩瑩回了一條短信,告訴她我要出去辦事,過一段兒回來再帶她去祭拜她父親。讓她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大伯剛下車東子就匆匆的趕了過來好像有什麼消息要告訴大伯,看他臉色不善似乎有什麼事情。兩個一起低聲說幾句便直奔我們的房間,我也趕緊跟了上去。
剛到樓上大伯就把阿海叫了過來。看大伯一臉嚴肅我知道肯定要有大事兒了,大伯不等我坐下就直接開始安排:“這次的事情不隻是張大麻子一個人幹的,東派其他的人也有份。你們都準備一下,阿海,東子你們帶著房間裏那個傻子回客棧把貨都出了,另外取一筆錢給大家分了,把受傷的弟兄都安頓好。告訴他們等我的消息,如果三個月沒有接到我的消息就各自謀生吧!10天後你們兩個到蒙山老村外的鎮子跟我會和,我們去和東派把多年來的恩恩怨怨該清算一下了。”
大伯頓了一下,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這次和東派的新仇舊恨都一起算了,要是我邱老鬼再不出手恐怕江湖上就真當我們北派無人,隨便什麼角色都想到我們的地盤來了。”這時大伯身上的氣息似乎一下就變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眼神裏透著陰狠凶厲。撲麵而來的氣息都讓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大伯這是怎麼了,一切發生的這麼突然。我的雙腿都有些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煞氣。可是看東子和阿海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眼神中反而有著隱隱的興奮。隻說了句“祖爺保重”,就直接離去。
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裏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你這個大伯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啊!如此之重的戾氣,看來他手上的人命不少啊。還能做到收放自如,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哈哈……”這笑聲讓我好像一下掉進了冰窖裏一樣。幸好轉瞬間這感覺都消失了。
東子和阿海走後大伯臉色才緩和下來,我壯著膽子說:“大伯我們現在就要去嗎?現在大娘還在醫院,誰來照顧啊?”
大伯好像看出了我的畏懼,笑著說道:“你大娘我會招人來照顧的,何況還有你爸可以照應著。我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很嚇人了?”
我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豈止是嚇人啊,要吃人啊。我心裏想著。
大伯繼續說道:“我本來打算隻是讓你在外麵跑跑腿打雜的,可是現在你身上的那個東西已經讓你不得不入這一行了。所以有些東西就該告訴你了……’
大伯和我說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從這一天起我才算真正的開始進入這一行。當然這其中也有我身體裏那個東西的原因,不得不進入這一行才能求得保命。不過說不定這也是我進入這一行的一個倚仗,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就是如此吧!
有了大伯的交代我才知道什麼才是江湖,以前看的武俠小說裏的什麼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全是特麼屁話。江湖就是好勇鬥狠,誰的拳頭大,誰夠狠,誰就是老大,誰就是規矩。
而大伯這一行,盜屍配陰婚隻是這一行的一部分,其實隻要是有上家需要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又不是可以在公開的買賣中尋找到的,這一行基本都接。
這一行自漢末開始,一直延續至今。到清末民國開始變逐漸衰敗了,尤其現在各地喪葬習俗已經逐漸改變,已經很少有陪葬了。而且現在大部分地區都在推行火葬,所以貨源也越來越不好找。很多人都已經離開了或者轉行做了盜墓。
各派的紛爭也是源於此了。先說東派,東派其實叫東海遊龍派,他們最早都是做沿海漁民的生意,因為早年出海打漁風險很大,很多年輕人出海遇到風暴和海匪都落得屍骨無存。這樣東派便會用無頭的屍體根據主家的要求配上一個泥塑或者木雕的頭,賣給主家以便下葬。但是現在出海的風險已經很小了,所以東派現在是最難過的,恐怕這也是他們對我們北派下手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