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些人,一陣躁動,大有殺將進來的勢頭,段子羽頓感惶窘無著,情知這些人崇信明尊如神,雖技藝淺薄之至,卻個個悍不畏死,而對這些人大下辣手怎麼說也過意不去。
司徒明月笑道:“怎麼樣,我幫你個忙吧。”
段子羽大喜道:“好姐姐,你真有辦法打發走這些人?”
司徒明月嫣然一笑,百媚俱生,段子羽雖在尷尬處境,亦不禁有些意亂神迷。
司徒明月整整衣裳,走了出去,從袖中摸出一麵火焰令牌,向那些人叱道:“你們是什麼人,在此羅唕?”
為首那人一見火焰令牌,立時合十加額,拜在地上,惶恐道:“屬下不知上使降臨,唐突勿罪。”
司徒明月笑道:“不知者不罪,我等出外公幹,現今方歸,大家散去吧。”
眾人聞言各自散去,那為首的手持八卦紫金刀的人躬身道:“上使從外麵回來,聽說中原武林各派要來攻打總壇,不知情形如何?”
司徒明月道:“妖魔小醜,何足掛齒。”
她忽然想起百劫師太來,又問道:“你們可見過一個中年尼姑打此路過。”
那人登時漲紅了臉,道:“豈止見過,還被她打傷了好幾人,那妖尼真真可惡。”
司徒明月心中暗喜,問道:“是何時的事?”
那人道:“就是昨天,那妖尼對本教出言不遜,大家齊來拿她,卻吃她以妖法將眾人定住,過了半日方才好轉。”
司徒明月大喜過望,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忙忙將這人打發走,對走出來的段子羽笑道:“你如何謝我。”
段子羽當頭一揖道:“容圖後報。”
幾人既得知百劫師太從此條路上走,當真驚喜逾恒,提足了輕功,向前疾馳。
三人中淨思武功內力最低,但段子羽與司徒明月每人拉著她一隻手,倒也不落後一步,三人於山蔭小路上禦風而行一般,路旁景物一掠而過。
淨思初次行如飛掠,既感新奇,複又想到不久便要同師父見麵,愈發樂不可支。
疾馳了幾個時辰,轉過一處山拗,驀然一片小小平原展現麵前。
綠草茵上,數十具屍體橫七豎八,狼藉一地,斷折的兵刃更不計其數,段子羽三人悚然大驚,情知必是百劫師太在此處與明教交鋒。
三人心情忐忑地將屍體翻檢一過,均大鬆口氣,幸好百劫師太不在其中。
淨思忽然驚叫道:“師父。”
段子羽與司徒明月嚇了一跳,卻見淨思手上拿著一塊布帛,泣道:“這是師父身上的。”
段子羽接過布帛,細細審視,果然是百劫師太法衣上撕落下來的,大驚道:“九陰白骨爪。”
司徒明月詫異道:“是周芷若下的手。”
段子羽點點頭。他最為精擅“九陰白骨爪”,當然知道這爪法的招式,但見布帛上染有血跡,顯是百劫師太已被抓傷,憂慮殊深。
段子羽三人不及細勘現場,急匆匆沿路追了下去。
正疾馳間,忽見右方一枚煙花騰起炸開,段子羽見狀一驚,居然是華山派的告急信號。司徒明月急道:“這如何是好?”
段子羽毅然道:“先解華山之圍,師太武功高絕,敵手雖強,也未必能得手。
三人攜手疾奔,半個時辰即趕到信號發出地點,金鐵交鳴之聲大作。
段子羽定神一看,大是愕然,居然是波斯風雲三使和六位寶樹王將華山、昆侖兩派困住。
寧采和正鬥在苦處,錚的一聲,已是第五支長劍被人奪飛,作為一名劍客,沒有比被人奪走利劍更為難堪的了。他反手從一名弟子腰間又掣出一柄長劍。
風雲三使並不乘隙攻擊,嘻嘻笑著,口中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大含戲弄之意。
成楠倒是不用兵刃,但在兩名寶樹王的聯攻下也是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詹春獨對一寶樹王,倒是旗鼓相當,另外三王驅使波斯教眾將二派團團圍住,卻不大下辣手,大有生擒活捉之意。
段子羽略感寬心,倏然攻上,妙風使驀感背後有人欺近,旋身一腳踢出,段子羽一晃閃開,已繞至他背後,隨手一掌拍在他後心,妙風使登時如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
流雲使和輝月使見他突然到來,大感恐慌,四枚鐵牌一齊砸到,卻是以進為退,鐵牌攻至半途,便雙雙向後躍退。
段子羽並不追趕,旋身殺入波斯教眾中,他出手如電,念在波斯教眾對兩派人眾並未痛下殺手,是以手下也頗容情,一掌一個,霎時間將周圍波斯教眾直送出十餘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