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呼了一口氣,林正昊仿佛放下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轉身對趙全道:“找人將師兄送回府裏,好生照顧。”
“是!”
趙全應了一句,抱起卓逸就走下了城牆。
此時城牆下死屍伏地,血流成河,卻無一人清理,濃濃的血腥味與汗氣味相互夾雜著,充斥在空氣中,刺鼻難聞。
血戰,卻依然在持續。
嘹亮的嘶吼慘叫,動人心弦,城下白龍衛和修羅衛兵士健碩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們口中,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喊殺聲,修羅刀下,一條條狂獅將士的性命隨之凋零。
韓望帶著五千狂獅將士,如山嶽一般,巍峨挺立,攔在白龍衛和修羅衛的前麵,無論身上受到了多重的傷,他們似乎都已經沒有一點知覺,就算已經被敵人砍中了致命之處,挺拔傲骨的身影依然屹立在戰場上,怒視前方,給白龍衛一股莫名的威懾感。
“殺!殺!殺!”
他們不斷的嘶吼著,這種喊聲,互相傳染,互相激勵,深處絕境中,他們卻沒有一點點的畏懼感,堅定的眼神,毫不猶豫的讓他們揮起手裏的狂獅血戟就劈了下去,甚至自身的防禦也放棄了,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攻擊當中。
空中箭矢狂飛,是白龍衛射出的靈箭,拖著破空長聲的箭雨如蝗蟲過境般紛紛劃破長空,帶著無上的殺機和多彩的靈力,激射而出,準確無誤的射入狂獅將士之中,隻見不斷的有兵士中箭倒地。
在林正昊的眼裏,那狂獅將士就算身中數箭,刀傷累累,可是狂獅將士卻似乎每個人心中都憋著一股氣,仿佛除了將他們的腦袋砍下來,否則就絕不會倒下,許多在他看來已經完全沒有一點生機的人,卻依然能夠憑借心中的一股傲氣,一股信念,繼續擋在修羅衛的前麵,慢慢拖延著修羅衛的腳步。
“給老子,滾開!”
一個修羅衛狠狠的朝眼前的一個狂獅將士一刀砍下去,但是那在修羅衛的眼裏,卻仿佛在狂獅將士的眼裏看到了嘲諷和蔑視,這讓他心中怒不可遏,隻是任憑他如何攻擊,狂獅將士好像已經深深的紮根在地上,既不倒下,也不後退。
這讓她更加的憤怒,之所以這麼久都不能夠將狂獅軍團全部剿滅,就是因為這些狂獅將士的悍不畏死,讓他們就算見慣了生死的人,都一陣驚懼。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的狂獅軍團就完全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或者說,早已經將生死拋之腦後,當一個人連死都不怕,當一個人連死都不放在眼裏的時候,所爆發出來的能量絕對足以毀天滅地。
修羅衛看著狂獅將士,就一陣氣惱,正要揮起修羅刀將他徹底劈碎,卻見狂獅將士全身血跡的臉上突然出現一抹詭異的笑容,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狂獅將士猛地氣勢狂亂,暴亂如驟雨!
轟!
一聲巨響,猛然響起,這讓全場猛然安靜了一下。
淩洛和淩傲猛的轉身,眼睛頓時就紅了,但是他們隻是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就強忍著心中的悲傷,猛地轉身,不再去看。
“兄弟們,殺!”
所有的悲憤隻能化作無限的殺機和動力,隻有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傳送陣,盡快讓狂獅軍團解脫,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幫助。
轟!
轟!
轟!
身後不斷的傳來一聲聲巨響,淩洛不敢回頭,他深怕自己一回頭就再也沒有了血戰的決心,他怕自己一回頭就心一軟投降了,他怕自己一回頭,就看到那些臨死的兄弟對這個世界無限眷戀的眼神······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麼多愁善感,也從來沒有發現自己是這麼容易被感觸的人,他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很堅硬,可是當看到一個個狂獅軍團的將士自爆之後,他動容了!
兩地血淚,緩緩流下,但瞬間,又被蒸發,最後消散在空氣中。
淒厲的嘶吼,瘋狂的殺戮,滾燙的熱血,殘陽如血,血濃如漿。
“王爺,夜叉副統領抓到一人,似乎是鎮南王的人,正在城下候命。”
城牆之上,一個修羅衛跑到雍王身後,恭恭敬敬的說道。
雍王眉毛一挑,輕聲道:“哦?是誰?將他帶上來。”
他與林正昊相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他們心中似乎都有了自己的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