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日,淩洛率大軍走出淩天城,兵臨崇陽城下的消息,猶如疾風驟雨一般,迅速在整個天風王朝以及北疆傳了開來,大驚之下,卻又覺得是意料之中。
尤其是天風王朝的百姓,更是狂喜萬分,若是在之前,淩洛舉兵,所有人隻會認為淩洛不忠不義,造反之徒,可是當淩浩然的事和恨無屠殺二十萬百姓一事在有新人的推動下,萬民皆知,他們反倒希望淩洛能夠推翻林正昊的統治了。
與此同時,三王一侯眼見時機罕見,幾乎是在淩洛率軍出城的時候,他們就得到了消息,當機立斷,出兵附近城池,眨眼間天風王朝數座小城從此易主。
不僅如此,玄元王朝在大公主的帶領下,一路上過關斬將,所向披靡,進入天風境內一來,如入無人之地,就這幾天時間,幽月城也已經岌岌可危了。
要不是雍王及時增援,恐怕這時幽月城已經被大公主拿下了!
還有,毗鄰天風周圍的幾大王國,都已經開始入侵,就連大齊,大昊等王朝都在蠢蠢欲動,屯兵邊境,似乎隻要天風王朝一有其他變故,就能夠立即出兵。
可以說站在天風王朝已經處在了風雨飄搖的局麵,大廈將傾,內憂外患,隨時都會分崩離析。
尤其是恨無殘殺百姓一事,更是掀起了萬億百姓的憤怒,越來越多的人對林正昊愈發失望,人心,漸漸在往淩洛這一邊倒。
崇陽城內,城主府。
一個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坐在首位,滿臉凝重,甚至還有些陰沉。
在他左手邊第一個男子,是一個一臉肅殺的男子,年約三四十,左臉上還有一道嚇人的刀疤,讓人看上去,特別猙獰。
“周大人,通知君王了嗎?”刀疤男子沉聲問到。
周大人就是坐在首位的中年男子,也是崇陽城的城主,周世林。
“裴元將軍放心吧,當得到淩洛出兵的消息之後,本官就已經派人去王都通知君王了,剛剛也使用了飛鷹傳書,相信君王也差不多收到這裏的情況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裴元眉頭一皺。
周世林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到大廳中央,抬頭看著空中,眼裏充滿了擔憂。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現如今,王朝內憂外患,君王已經在幾天前就開始聚攏兵力,放棄了很多城池,隻是幽月城危在旦夕,天風城內的大部分兵力已經被雍王帶去支援幽月城了,我們這裏恐怕……”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裴元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無非是說,天風王朝那邊已經不可能有援兵了,隻能靠他們自己了。
“哼,本將就不相信了,我崇陽城四十萬大軍,拒城而守,還能被淩洛九十萬大軍打輸了!”
裴元眼裏一道厲色一閃而過,整個人猛的爆發一股暴虐的氣勢,稍縱即逝。
“不管君王有沒援兵,我們隻需按照君王之前的吩咐來做就好了。”周世林沉聲道,“不管淩洛怎麼挑釁,將軍隻要拒不出城應戰,相信淩洛以這些兵力也難以攻破城門!”
“該怎麼做,本將知道,周大人隻需準備好所有的戰略物資就好。”裴元冷冷的說道,“尤其是靈石和靈丹,若是這兩樣東西不到位,那對崇陽軍可就是巨大的不利!”
說完,他就快步離開了議事廳。
看著裴元離開的背影,周世林不禁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天風王朝,或者說整個北疆,每個城池都實行軍政分離的管理模式,也就是說每個城池中都有一個城主和城衛軍統領,原則來說,城主高於城衛軍統領,城衛軍也屬於城主的屬下,但是隻要到了戰時,城衛軍統領就立即升為與城主同等地位,隻有王都的人才能命令。
而由於一些利益的關係,城主與城衛軍統領都不會關係太好,相互製約著,這也是君王的禦下之道,平衡每個人的權利,最大程度上保證下麵的人擁兵自重。
當然了,像淩天城的這種除外,淩天城是淩家的封地,整個淩天城都是淩家的,就連城衛軍也是淩家自己委任,也就不存在軍政分管的局麵了。
夜幕悄然降臨,今夜夜空一片漆黑,烏雲密布,根本沒有一個星光和月光,整個崇陽城陷入了一片死寂。
白天崇陽城下的動靜,早已經驚動了崇陽城的百姓,他們心裏都帶有一副複雜的感情,於是當夜,也不用城衛軍督促,幾乎所有人都待在自己的家中,不敢出來。
裴元站在城牆上,遙望遠處的淩天大軍,劍眉緊皺,眼神裏不時的反射出搖曳的火光,不知在想些什麼。
經過一天的休整,現在淩天城大軍已經在原地紮營,站在看去,無數的火把閃爍著搖曳的火光,仿若夜空星辰,將整個營地照亮得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