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常心裏擔心著母親,本不想理會,接過玉簡放在桌子上就要將來人趕走,來人卻似乎自顧的說道:“那人將這石頭塞到我手裏,讓我交給將軍,自己就跑了,還說什麼這是柏老夫人給將軍的,真是,可笑,柏老夫人不是一直都······”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栢常的高聲調厲喝給打斷了,他抬起頭來看著栢常,頓時嚇了一大跳。
原本儒雅示人,風度卓然,待人和藹的柏常此時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渾身煞氣騰騰,一雙眼睛爆射兩道懾人的精光,血紅一片的雙瞳,讓他看著覺著十分驚懼。
龐大的威壓從柏常的身上爆發出來,他的額上頓時出現了一層密集的汗珠,臉色煞白!
他驚恐的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兩步,滿臉驚恐的看著恍若他人的柏常,雖然他與柏常是鄰居,但是從未見過這樣的柏常,此時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離開這裏,太恐怖了!
他拔腿就要跑,哪知肩膀忽然多出一股巨力,將他死死的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轉頭一看,一雙大手穩穩的壓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臉色愈發的驚恐,麵無血色,因為,柏常的臉色極端陰沉,血紅的眼睛太嚇人了。
“你說,那人在哪?”
柏常一連深呼了幾口氣,盡力讓自己的心情穩定下來,隻是他的聲音依然極度的陰森,仿佛機械磨砂一般,刺耳難聽。
來送玉簡的人見柏常好像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才重重的說了一口氣,快速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不知道,他將這個石頭給了我之後就走了,速度很快,是一個修仙者,我修為太低,根本跟不上。”
話說完了,柏常卻是一副陰晴不定的臉色,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說話,一旁的人看著心裏直打鼓,不知柏常想要做什麼。
等了好一會兒,他見柏常還是不說話,便小心翼翼的說道:“柏將軍,如果,如果沒有什麼事了,那我就先回家了。”
說著,也不管柏常的反應,腿下生風,跑出了他平生以來最快的速度,眨眼就離開了柏家的院子。
這一次柏常沒有再為難他,這時候柏常也已經漸漸冷靜下來了,雖然母親被擄,他心裏焦急,但是身為一方大將的他,本身心境據不弱,還是能夠很快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的,隻是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激動和不可置信而已。
他猛地想起什麼,轉身將桌子上的玉簡拿起來,放眼掃視一番,才發現這枚玉簡表麵布置了特殊陣法,由至親之人的精血布置的,那就算說柏母的確是在那個人手上。
他沒有多想,神念伸出,玉簡表麵的禁製不攻自破,他的神念也成功進入了玉簡當中。
“我兒柏常,為娘讓你擔憂了。”神念一入玉簡,他的意識海便響起了一個祥和的聲音,柏常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頓時大鬆了一口氣,再仔細一聽,發現老夫人的聲音絲毫沒有一點虛弱不適感,看來至少安全上是可以保證了。
當然,柏常也可以猜測到,對方這麼大費周章的將老夫人帶走,那麼目的很明顯,就是他自己了。
他精神一凝,繼續聽下去:“為娘現在很安全,他們待為娘視如親母,敬重有加,所以我兒不必擔心,放手做自己的事情,古將軍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絕對不會拿老身來威脅你。”
栢常渾身一顫,雙眼迸發兩大淩冽的殺機:“原來是你們!”
此時他已經完全明白了,擄走自己母親的就是現在自己敵對的古滄瀾、古鴻叔侄,想來是這幾天古龍軍團強攻清幽城絲毫沒有進展,急了就暗中派人進城將柏母擄走,目的就是逼他就範。
他此時不由暗恨自己怎麼這麼粗心大意,讓老母親遭此大罪。
隻是他心中有些詫異的是,母親性子強得很,從不會屈服於人,自己的性格也是受她影響,按理說古滄瀾將她擄走,她心裏惱恨,絕不會讓自己拖累兒子,沒有當場自盡就已經算是很好的結果了,怎麼還會配合他們送來一個留音玉簡。
當然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隻要老母親沒事,那還有什麼好去追究的。
“隻是為娘要給我兒一些話,所以讓古將軍準備了這枚玉簡,希望你聽了之後,好好考慮一下,但不管你怎麼想的,古將軍都已經承諾,三天之後會讓老身安全回到家中。”
這時意識海的聲音繼續響起:“我兒自十歲始,就苦讀兵書,勤修軍陣,空有一身才華,卻無處施展,吳王林幽,對你有知遇之恩,但是你也已經報答於他,數月前的治軍,是本分,但是吳王將你貶職的時候,這段恩情就已了斷,此次再為他守城三日,擊退攻城敵軍,我兒已經完全盡了一個臣子的本分,你的忠義,天地可鑒。”
老夫人徐徐道來,頓時讓柏常想起了以往的事情,隻是很快,他就將這些想法都暫時放下,仔細聆聽老母親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