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皎潔明月仿佛也感受到了什麼不尋常的氣息,躲進了雲層之中,天地一瞬間陷入了沉寂與無限的黑暗之中。
喧鬧了一天的崇陽城終於安靜下來,城中絕大部分人都還是普通人,都進入了夢鄉之中,唯有城中的大家族,城主府等大宅子還閃爍著明亮的燈光,為這個黑暗的世界增添幾分光亮。
隻是黑暗之下,似有萬千人影在不斷的移動,眨眼之間就隱沒在夜色之中。
韓府。
韓家在崇陽城隻是一個中等家族,族中實力最高者也隻有築基圓滿而已,還是已經壽元將近的老家主,實力甚至比一些築基後期還要弱。
所以現在的韓家就數韓易最強了,但是這麼一個小家族,在崇陽城中實在不值一提,所以很多年前,韓家就用族中的女兒與各大家族聯姻,其中關係最密切的自然就是藍家了。
現在藍家家主的夫人,就是韓易的親姐姐,兩家向來來往密切,韓家也以藍家為首,這在崇陽城中並不是什麼大秘密。
“想不到當年的柳家大少竟然就隱藏在崇陽城中,小弟真是眼拙了,平日裏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柳大少見諒!”
崇陽城中某處地下牢獄,一個眼神陰鷙的中年男子冷冷的看著眼前身穿道袍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
身穿道袍的人,自然就是失蹤的清風道長,他被緊緊的綁在椅子上,就算是普通的繩子,也讓他無法動彈掙脫。
他的心雖然沉到了心底,但是臉上卻依然保持一副淡然的表情,甚至那一雙眼神盡是冷漠,任憑眼前男子怎麼說話,他也無動於衷,無波無瀾,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似的。
站在他麵前的男子,雙目陰鷙,身上錦衣華服,卻掩飾不住他眼神裏的陰暗,身材高大,嘴角不斷的獰笑著。
“韓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清風道長淡淡的說道,“貧道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身上更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你抓我,應該不是你自己的想法吧。”
特沒有出言反駁自己的身份,因為這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但是他的語氣就好像在和一個老友講話一樣,波瀾不驚,甚至好像沒有意識到這裏對他來說很危險,所以如此,韓易聽著心裏就極其的不舒服。
韓易眼裏怒色一閃,上前一步,一拳狠狠的打在清風道長的腹部。
“噗!”
清風道長臉色一白,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將胸前的道袍也染紅了,他悶哼一聲,抬起頭,依舊淡漠的看著韓易。
“你在怒什麼?”他臉色平靜,忍住腹部傳來的絞痛,“你以為殺了一個人,留下一灘血跡,就沒有人發現你做的事情嗎?你這是自欺欺人!”
“死到臨頭還鴨子嘴硬!”韓易臉上怒色一閃,但是隨即就消失,得意的看著他,“數十年前,你不是很得瑟嗎?以為自己是柳家大少就目中無人,不將我這些小角色放在眼裏,現在,以前你眼中的小角色卻在這裏蹂躪你,你有什麼感想?”
聽到這話,清風道長平靜的臉色不著痕跡的變了一變,卻眨眼之間恢複正常,輕呼了一口氣,道:“當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也沒有再去追究,你將我抓來,也不是為了敘舊吧!”
“看來你這幾十年還是沒怎麼變,還是那麼的傲氣!”韓易找了張椅子自顧的坐下,“你還真說錯了,將你抓來,就是為了敘舊,當然了,我敘舊的方式可沒那麼溫和,當年你對我們做的,今天我就要全部還給你!”
他一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一邊似不經意的說道:“當然了,如果你將你手裏的煉器功法交出來,或者我會給你一條生路!”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清風道長心中頓時一凜,瞳孔急縮,麵無表情的說道:“你說什麼,我不知道,我也沒有什麼煉器功法!”
心中卻在不斷的盤算和回憶,他是煉器師一事,好像隻有秦老爺子知道,秦老爺子肯定不會隨意說出去,那韓易是怎麼知道的?
“嘭!”韓易猛地一拍案桌,“柳清風!我既然敢將你擄過來,就很清楚你是一個煉器宗師,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能夠騙過我嗎?識相的,就趕緊交出來,否則,我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韓易的五官幾乎扭曲在一起,惡狠狠的表情和陰煞的眼神好像一個地獄歸來的修羅,特別是那一雙赤紅如血的雙眸,仿佛都都滴出血來了。
清風道長依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但這樣一來,就將韓易心中的怒火給完全激發了出來!
韓易一把抓住清風道長的衣領,渾身煞氣噴薄而出,右手掐住清風道長的脖子,猛地用力,清風道長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