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回去了嗎,我還要在仙牛山上采點常用的藥草。”縉雲接著說。
“那我陪著你,這會還早”
縉雲果然是在采摘普通的藥草,蹲在地上,采的很用心。陳均坐在小徑上,身邊偶爾有人經過,縉雲鑽進灌木叢裏采一種紅色的漿果。沒一會就不見了人影。
“縉雲,縉雲”陳均隻能站在外麵喊,沒有回答。此時上山的人越來越多,陳均也不敢隨便亂叫。
“這小紅果有毒的,它叫饑餓果,吃了它後會因為暴飲暴食而死的”路過的一個中年人看見陳均手裏有幾粒饑餓果後對陳均說。
“啊”陳均立刻把果子丟進灌木叢裏去。“謝謝這位大爺”
“你就是紫仙殿的那個白頭小子啊,我常會在下午的時候上山逛逛,有空可以來水閣找我,我帶你來采藥”老頭對陳均說。
陳均這才認真的看了這位大爺幾眼,很普通的外貌,四五十歲黑發裏有明顯的白發參雜。
“嗯,謝謝這位大爺,我是紫仙殿的陳均”陳均覺得這個人看自己的眼神太過熱切,有點讓人害怕。
“我叫羅修成”他自我介紹到。
說話的這會功夫已經圍上來四五位的半老老頭,經過聊天了解這些都是水閣裏的老先生,他們習慣在天氣好的下午來仙牛山走走,看能不能采到什麼寶貝。這些老爺爺們對陳均都很感興趣,一個個邀請陳均去水閣聽經。
“要不我們到子虔潭邊上聊吧,那裏涼快又寬敞,大家可以一同坐下來聊。”陳均提議。
“天生異相,注定不凡啊”有人感歎道。
我這不是天生的,這位爺爺。
“你這頭發比我的還白,就跟雪絲一樣,真美。”一個老人家扯著陳均的頭發一個勁的看。
“爺爺,這仙牛山上的牛是什麼時候搬到這兒的啊”陳均向拉著自己手的老人問道。
“沒多久,沒多久,我剛來清流教的時候仙馬在這仙牛山上滿山奔馳,仙馬通身的氣質英俊的讓人想要俯首稱臣,那時候整座山都在仙馬的掌控之下,我們想到哪裏采藥就去那裏采藥,現在啊,仙牛山最好的地方我們是去不啦”這個老爺爺突然發出感慨,其他的也附和起來,一起回憶當初仙馬山的美麗風光。
“現在去不了的地方就是那裏嗎?”陳均指向仙牛寨以下,山腰以上的那一段尤其濃密的樹林。
“是啊,我們叫那裏褲斷截,現在人也上不去,不知道裏麵變成什麼樣子”羅修成說。陳均一看,整個仙牛山不就像是倒提著的一條大褲衩嗎,褲子斷截的地方植被呈墨綠色比周圍都深,就是褲子斷了一截的樣子。
“老杜前年不就是在褲斷截裏呆了幾分鍾,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不吉利的東西,被閃電劈的炸毛,腳底都劈焦了,要不是有許閣老救命啊他早就死了。”
“今年都第三年了,每年一劈,到春雷響的時候啊,無論他躲到哪裏去都要被劈個半死。”羅修成接著說。
“人家老杜是有造化的人啊,像我們陳均小弟,都是有造化的人,不像我們這些老頭一生平淡蹉跎就這麼要到盡頭啦。”
“被雷劈有什麼造化,我看杜誌學就是吹牛吹多了,老天都看不過去,每年劈他一下作為懲罰。”
“哈哈哈,這也是可能的。他要是在這啊,能把仙牛都吹上天。”
“什麼仙牛吹上天,我看是能把仙牛山都吹上天吧”
“哈哈哈”
五六個老頭圍在陳均身邊嘮起嗑來,陳均也樂於聽些八卦故事。
“哎喲,這太陽還沒下山呢,就吹涼風了,咱們快下山吧”
“誒,是啊,陳均小弟我們一起走吧”
“不了,各位爺爺,我在這子虔潭邊上再呆一會,聽說這裏許願比較靈驗,我一個人靜靜的許個願望。你們先走吧”
“那好那好,年輕人有願望是好事”一陣磨蹭,最後隻剩下陳均。
“出來吧,天都快黑了”陳均對著水潭說。
“啪嗒啪嗒”縉雲從陳均的身後走到子虔潭邊上,雙腿彎曲坐下。就算是走在泥地上,縉雲走路都能發出啪嗒聲,陳均捏起縉雲小腿上的一根刺,抬起縉雲的腳底看,看了半天發現除了腳底沒刺之外並沒有異常。陳均也不問縉雲為什麼躲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啊”縉雲手掌放在膝蓋上不安的拍打,陳均看著好怕她把自己紮的全身是窟窿。
“你知道早上我是怎麼發現你的嗎”陳均反問。
“不知道”縉雲老老實實的問答。
“從水潭到你藏身的地方隻有一排腳印,很明顯你是從水潭裏來,到達仙牛山的。除非你還有其他通向外麵的途徑,要麼你還得回來這裏。”陳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