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辰口中的溫水一點、一點往他的嘴裏送,艾文被迫喝下,因為不這樣做會把自己嗆到。
然而如此回應顯得多麼曖昧,當喂水本身變成一個幌子,那借口就是一個深吻。嘴裏的水早就下了肚,甚至有一部分由於來不及咽下竟從嘴角流了出來。陳雨辰舔過他幹裂的嘴唇,輕咬舌尖的刹那,艾文感到一陣酥麻從背脊流竄而過,似乎藥物的副作用也不能讓他像現在這樣失去所有抵抗力。
頭暈目眩對於他而言早該習以為常,怎知此刻的自己就像掉進了海綿裏一樣陷在裏麵無法自拔,即使兩年前的那個吻都不足以與現在相比。艾文目前的身體狀況絕對屬於非理想狀態,然而如此便能使他渾身顫栗。伊藤浩司逼迫他回應的時候,雖然腦海裏想的正是眼前這個人,但也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的反應。
“我當初不該這樣自私,就該勸你回美國。其實在信中提到你可以選擇留在上海,隻是希望你能留下,因為隻要你還留在這個國家,我就有機會再找到你。”陳雨辰緊緊抱著他,把嘴貼服在艾文的耳際,聲音在顫抖,“你不會知道當我得知你被鬼子威脅成為他們的醫生時的心情。我天真地以為一個美國人會非常安全,卻低估了鬼子管用的卑劣手段。”
艾文輕撫他的後腦勺,輕聲道:“你……全都知道了?”
“不,我想我是剛剛才了解了全部,在看到這個之後……”
他撫摸著脖頸的牙印,艾文又想躲開,但這一次被陳雨辰及時製止:“如果那時我在信中勸你回美國,你會回去嗎?”
“不會。”一聲毫不猶豫地回答。
陳雨辰不禁輕笑一聲,貼著他的脖頸道:“我猜到你一定會這樣回答。艾文?亞伯是個固執的美國醫生,沒有人能夠勸得動已經下定決心的你。”他溫柔地吻著他的肌膚,輕舔那塊牙印,好像這樣就能讓這塊印記消失一般。
當對方的呼吸在頸部流轉,艾文頓感自己渾身的毛孔噴張、熱血沸騰,僅僅隻是這樣便讓自己的欲望節節攀升。
“陳雨辰……”
他喚他的名字,他又深深地吻住他。陳雨辰將艾文輕輕地放倒在病床上,穿著軍裝欺身而上,並且小心翼翼地不壓到他掛水的那隻手。
探進病號服裏在光裸的背上一路滑行。這個舉動使得美國醫生不禁拱起背脊,全身火熱,那雙微睜的藍眼睛好似沾上露水的藍寶石一樣迷惑心神。
“艾文……請你保證你的病會痊愈。”
陳雨辰雖然將整個身子都貼著他,但一直注意不把自己的重量施加在艾文身上。醫生明白這是上尉在顧及他的身體,然而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快要將他逼瘋。
“陳雨辰……”
艾文拽住他的領子往下拉,迫切地想要做些什麼,即使隻有接吻也好。
“求你保證——我不會失去你。”黑亮的雙眸在柔光下熠熠生輝,卻像是在無聲地流淚,刺痛著艾文的心。
“……我保證。”
陳雨辰終於願意將自己微微壓在艾文身上,啃食他的舌尖時又不失溫柔,溫柔間又顯露出強烈的占有欲,因為他連對方的齒列都不放過。
隔著衣服相親總覺得不能滿足,但卻有不一樣的感受,隻是互相摩擦就足矣。艾文到最後覺得筋疲力盡,而陳雨辰因感官達到極致後出現短暫痙攣。
“我命令你必須活下來。”他側躺在艾文身側時命令道。
“……遵命,長官。”美國醫生啞然失笑,很快因為疲憊再次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