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可能是因為衝擊,我有些耳鳴,隻聽到煙火的轟鳴聲,眼前的花火也有了疊影。不知是誰扶起了我,將我打橫抱起往比賽場地外麵走,周圍也亂了套,比賽的女眷們自動散開,官兵跑了過來,最後押住了一個人,好像是剛才想拿箭射我的人。
再轉過頭向上看,看到的是一張焦急的麵孔,那帥得不可一世的男人蹙著眉,像是別人欠了他幾十萬兩黃金似的。忍不住,我伸手想去撫平他的眉頭,他低頭看我,我衝他微微一笑,而他也鬆了口氣,知道我還不至於死掉。
確實,我也就是剛摔到地上的時候懵了下,加上很意外有人要殺我,所以一時腦子轉不過來,等孔紹維把我抱到他的席位上坐下時,我已經能正常思考了。他請來了太醫,把了脈後隻說是受驚嚇,沒有大礙。
金翅紫鳶在我麵前撲騰了幾下,丟下那支它橫空攔截的箭在桌上,便又飛走了。箭上所刻的是個“睦”字,我不知道這指的是誰。這時官兵已經把那人押到了皇帝麵前等候發落,我仔細看了她的麵孔,麵生得很。
“她是誰?”我問孔紹維。
“洙陽王的王妃。”他的聲音冷得徹骨。
洙陽王?為什麼會是那平日裏作風最為低調的洙陽王府?
那王妃跪在那裏,低著頭,不喊冤也不求饒,倒是一旁的洙陽王連忙跟著上前跪下求情。皇帝並沒有立即降罪,而是問了緣由,但借口的卻是麵色有些怪異的皇後。
“這比賽原就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王妃或許隻是射偏了而已。”
哪裏是射偏?球被拋在半空,而我人則在下麵的馬背上,這未免也偏得太離譜。其實這比賽原就有規則,這箭是不允許朝人群裏射的,隻能是射高拋的彩球,還有就是必須過了一個地上的界限才能射箭,這樣這箭也不會落在人群裏。若是傷了人,這責罰可不是一般的輕,畢竟比賽的人中間都是皇親國戚,誰都傷不起。
皇後那態度我立刻心裏就有了猜測,或許她極力要我參加比賽為的就是今天這一出。洙陽王一家向來忠誠,皇後若是提出要求自然不會違抗,說不定還有什麼威脅的成分呢。相信皇帝以及太子也不傻,牽連皇後的裁決是不行的,但又不能草草了事,畢竟難以服眾,比如隨時找機會打擊皇家的淮慶王。
“啟稟皇上,當時場麵較為混亂,碰撞在所難免,或許就是這樣才導致王妃射偏了。民女並無大礙,這比賽原就是一件趣事,娛樂為重。”我相信皇帝是不想處置洙陽王夫婦的,我也不想他們因為皇後而受累。
皇帝聽了很高興,高聲讚道:“神鷹認主果然並非巧合,姑娘如此大氣,真是難得。方才他們遞來了射中彩球的箭,上刻有‘蝶’字,既然今日的大贏家都不追究此事,那這事便就此作罷,誰都不要再提及。”
洙陽王協王妃給我敬酒賠禮,我也興而接受了。
“你既然贏得了比賽,便可討要個賞賜,說吧,你想要什麼?”皇帝幾杯酒下肚後問我。
賞賜?我該討什麼賞賜?金銀珠寶我帶不走,功名利祿也不是賜女人的,除了離開北朝,我不知道我要什麼,但他不會答應。
“民女沒見過多少世麵,也不知道想要什麼,都看皇上的意思。”隨便吧,隨便他賜什麼,反正白玉鷹都賞過了,還能有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
隻是我想天真了,真的,因為他接下來的話讓我撒了手中的那碗酒。
“孤知曉太子對你向來在意,這些日子相處孤覺得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如此便賜婚於你們,封你為太子的第一位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