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九日,星期六,天氣晴
瑞奇給我打電話,說要帶去散心,我答應了,這些天關在房中,我想了好多,分手了,剩下的路我還得走下去,不能再這樣逃避了,去散散心也好,我很慶幸在我最難過的時候,瑞奇在我身邊陪著我,讓我不那麼孤單,
我不是感覺不到瑞奇眼中的情意,但是心已經給了他,無法再給第二個人了,對不起,瑞奇,原諒我,
日記寫到這就停止了,再往下翻,一頁頁空白,這大概是她臨死前幾天寫的吧,言采凝輕輕的合上日記,淚水已經幹涸,在臉上留下了一道道淺淺的淚痕,
就在這時,門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一愣,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彼此的身影,
冷昊然微微一愣,隨即蒙上一片陰霾,口氣十分不悅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言采凝一怔,緩緩的站起身,神色有些害怕的看著他,
“我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冷昊然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一步一步的走向她,淩厲的目光化作一柄柄利劍,刺向她的身體,
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言采凝緩緩的向後退去,眼裏滿是驚慌,雙手本能的護在胸前,看著他一點一點的靠近自己,
“說啊?怎麼不說話了?”很快,言采凝無路可退,被他堵在牆角,再也無處躲閃的她,畏懼的對上了他盛怒的目光,犀利冰冷的目光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激靈,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熟悉的臉龐忽然變得有些陌生,在他的眼神中,她看到了驚慌失措的自己,看到了冰冷,她努力想看到一點柔情,可是冰冷的眸子除了冷還是冷,並沒有其他,
這一刻,言采凝忽然笑了,淒楚的笑了,絕望的笑了,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原來笑也可以笑的這樣淒涼,眼淚緩緩的流下,淚水模糊了視線,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人,
看著她的眼淚,冷昊然有些心疼,想伸手把她摟在懷裏,好好的安慰,就在這時,還沒等他的想法付諸行動的時候,他的眼角瞥見桌上安靜躺著的日記本,霎時間,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仿佛被人剝去了所有的衣服,赤裸裸的呈現在眾人麵前,在沒有經過他同意的前提下,她竟然偷看了自己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他憤怒了,“你看了那本日記是不是?”冷昊然輕聲的問道,聲音雖輕,但是卻冰冷無比,
看到他臉上的怒氣,冰冷的言語將她的心凍結,周圍好冷,仿佛被扔到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是,我看了,”
現在她已經無所謂了,他的態度證實了她心裏的猜測,果然,他還是介懷過去,在他心裏,自己的分量遠遠比不上他的過去,更準確的說,遠遠比不上他深愛的那個她,
“很好,很好,”冷昊然的嘴角扯出一絲冰冷邪魅的笑容,雙手緊緊握拳,想也不想的朝她揮去,
言采凝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做好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疼痛,忽然,她感覺一陣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緊接著隻聽砰的一聲,她倏地一下睜開了眼睛,側目望去,隻見冷昊然的拳頭狠狠的砸在她身後的牆上,鮮血順著他的手縫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幻化成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你…”她的眼中寫滿驚訝,看到他的手在流血,言采凝想也不想的拉起他的手焦急的說道:“快,我幫你去包紮,”
冷昊然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裏,大力一甩手,掙脫開她的手,憤力將她甩開,“啊..”言采凝驚呼一聲,整個身體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冷昊然低下頭冷眼睨著地上的言采凝,絲毫沒有將她扶起的意思,
半晌,言采凝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模糊的淚眼看不清他的臉龐,蒼白的小臉上綻放出一抹淒楚的笑容,心在一點一點的下沉,她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緩緩的開口說道:“你還是無法忘記過去是嗎?你之所以會選擇我,因為我和她長得很像對嗎?我在你心裏隻是她的一個替身對嗎?”
淒楚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閉嘴,”他惱羞成怒的喊道,盛怒之下的他,腦子裏一片空白,想也不想的說出了傷人的話語,“沒錯,在我心裏你隻是一個替身,你遠遠比不上她,這樣你滿意了嗎?”冷昊然冷眼睨著她,凜冽的目光仿佛要把她撕碎一般,
一番殘酷的話語徹底的將她打入了十八層地獄,腦子裏嗡嗡作響,一遍遍的回蕩著剛剛的話,隻見她雙腿一軟,這身子軟軟的朝地麵滑去,狼狽的跌坐在地上,澄亮黑眸染上薄霧,淚水一滴接著一滴的流了出來,終於承認了,他終於親口承認了,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為什麼由他的口說出來,心還是會那樣的痛?
雙手捂著胸口,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走到他麵前,綻放出一抹柔柔的笑,喃喃的說道:“謝謝你坦白的告訴我這些,你知道嗎?每天我都在患得患失之間徘徊,你的態度讓我捉摸不透,我每天醒來都會問自己你愛不愛我,我太平凡了,站在你身邊永遠是那樣的不起眼,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我們之間相差的太多了,每天仰視你,脖子真的好酸,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