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巨響,扯斷了喬安然的最後一絲堅持。
一貫烏黑清晰的眸子裏此刻盈滿了淚水,果然,終是潰不成軍。
喬安然望著被狠狠關上的房門,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盡,順著牆壁無力的緩緩下滑,癱坐在地,眼神空空的望著前方,感受著薄薄空氣中慕越澤的溫度在一點點的飄逝,心裏感到鈍鈍的疼。
難道不該讓他走嗎?可是他都要結婚了,自己又在總是在無謂的奢求些什麼呢?讓他離開,可孩子要怎麼辦呢?自己要怎麼辦?
心就像沉落海底的船,無法打撈,裏麵充斥著失望與悲傷。
看著地上的她緊緊的咬著唇,被淚水浸濕的臉,悲戚絕望的眼,秦冷言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揪住,一種難以名狀的窒息從胸口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
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如此喜歡她了呢。
秦冷言默默地走過去,蹲下來,心疼的抱住她,柔聲安慰,“安然,你不要這樣,他都要結婚了,我以後好好會保護你的,相信我,求你了,別哭了,好麼?”秦冷言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哀求,安然的眼淚,一下下仿佛滴在了他的心上灼的他疼。
屋子裏靜悄悄的,隻聽到女人低低的抽泣聲,一下下周遭的空氣也停止了一般。
喬安然突然停止了哭泣,慢慢地推開身旁的人,“秦冷言,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你先回去吧。”
喬安然心想,人們常說心跟死寂一般,大約說的就是這種感覺吧。
或許從今以後她就會與慕越澤再無交集,自己就像過客一般在他的生活中退幕下場,從今以後自己便如同風中的一片黃葉,隨風飄零,無所歸依。
過去的,真的要成為過去了嗎?
說完之後,喬安然就茫然失神的朝自己房間走去,獨留下似已凝固的空氣和一臉無措的秦冷言。
喬安然垂著頭,青絲遮住了她蒼白的臉,讓秦冷言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越發著急起來。
怎麼辦?她現在的情緒這樣低落,剛剛又哭的那般傷心,會不會做什麼傻事,會不會傷害自己,要進去看著她嗎?可她似乎又不想被人打擾,怎麼辦?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秦冷言急忙掏出手機,匆匆地播出一個號碼。
“喂,大早上的,你怎麼了?”
電話很快被接起,那端傳來悠悠的女聲,長長的模糊的尾音表明她似乎還沒清醒。
“孟菲菲,你現在在哪呢?能不能到安然家來一趟?這裏出事了!”仿佛找到了救星,秦冷言急急忙忙的說道。
“不是,怎麼了,你現在在安然家?”聞言,電話那端的孟菲菲瞬間清醒,猛地從床上做起,緊緊握住手機,“你們怎麼了?喂!你不是對安然幹嘛了吧!”
秦冷言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無力,“哪裏是我們怎麼了,今天早上我來給安然送早飯,正好碰到慕越澤,然後就發生了些不愉快,後來安然就和慕越澤吵架了。”
秦冷言越說越著急,“現在,安然的情緒非常不好,我沒辦法了,才給你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