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2點整，幾個人再次聚集在地下室裏，李雷仍然坐在那台臨時準備的發報機旁邊，戴著耳機，看著手裏肖冰為他準備的電報稿，等著姚士成的命令，姚士成看了一下手表，說道：“開始。”
李雷開始了第一次的呼叫，沒有了反應，第二次，沒有了反應，第三次，還是沒有了反應，三次，居然都沒有了反應。李雷歎了一口氣，取下耳機，說道：“沒有了反應。”
雖然已經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可誰也不願意接受這樣子的現實。“繼續呼叫。”姚士成命令道。
李雷沒有了辦法，隻好再次戴上了耳機，按照姚士成的指示，繼續對“二叔”繼續呼叫，卻仍然沒有了結果。半小時之後，李雷自己取下了耳機。
“為什麼不繼續聯係了？”羅沙不滿地問道。
“聯絡不上了，‘二叔’十有八九是知道了你們的秘密，今天下午的行動不僅暴露了陳湘月，恐怕連我，他都不再相信了。”李雷無奈地說道。
“會不會是因為有其他事情耽誤了聯絡？”肖冰問道。
“不太可能，這個是我們規定的聯絡時間，他不可能為了其他事情而取消，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不再信任我了，他放棄我了。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你們的計劃失敗了。”
“能補救嗎？”
“我是沒有了辦法了。”
李雷的話如同一盆涼水一下子澆滅了肖冰心裏所有的希望，她突然間感到一種絕望，但是絕望之後，她重新冷靜下來了。她開始認真回憶這幾天發生過的事情，看了看破綻到底出現在那裏。經過仔細回憶今天下午公園接頭的經過，她越來越覺得那個宋婉不是個普通的人物，不管怎麼樣，一定不能放過這條線索。
淩晨的時候，江文天回到了姚家，一進門就開門見山地，問道：“聯係上了嗎？”
姚士成搖了搖頭，說道：“聯係了好幾遍，一點回音都沒有了，看來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了。你那兒有什麼發現嗎？”
“經過一晚上的監聽工作，我發現了一個重大情況。昨天晚上李雷在發報的時候,我特意讓監聽小組錄下了發報的頻率，這樣子可以根據發報的指法判斷發報人。今天你們這裏雖然沒有了得到回應，但我們卻監聽到了一個新的電台，根據指法判斷，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二叔’，截獲的電文暫時沒辦法翻譯，破譯小組正在努力。依我看，他極有可能是在和台灣聯係。”
“你是說，他在向台灣那邊彙報今天的事情？”姚士成問道。
“應該是的，我估計這兩天他們會有新的計劃出來，但是現在這種狀態，我們根本沒有了辦法知道敵人的計劃。”江文天歎了一口氣，盯著桌上的台燈默默地出神。
“你覺得宋婉到底有沒有可能是‘二叔’？”姚士成突然間問道。
江文天愣了一下，反問，說道：“你也在懷疑她？”
“不是，但我覺得肖冰同誌的話還是值得我們認真考慮一下，畢竟她是我們中間唯一和‘二叔’有過接觸的人。”
“話倒也不錯，可是宋婉同誌身份特殊，她和老於的關係非同一般，要調查她，一定會驚動老於，要是問起來，我們怎麼說；另外一點，萬一宋婉真的是特務，如果到了最後一刻，會不會拿老於作為人質，老於的安全問題，是不是要提前研究一下；還有，這件事情要不要提醒老於，讓他有個思想準備。這些問題都必須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