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冰聽到江文天這番話,心裏非常感動,她知道江文天對自己的毫不猜疑和完全信任,她站了起來,鄭重地,說道:“江局長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盡快在最短的時間裏給您一個正確的答複。”
江文天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的,坐下吧。下麵咱們談談今天的事情,和李雷的交談有什麼新的收獲嗎?”
“通過今天和他重新對話,我進一步肯定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宋婉有可能隻是個替死鬼,她的死是事先設計好的,也就是說三天前布置在劇院屋頂上的那顆炸彈隻是障眼法,特務並不在乎是否成功,他們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讓宋婉這個‘二叔’在我們麵前死去,讓我們信以為真。”
“宋婉不是‘二叔’,有什麼根據嗎?”
“有。今天我專門去問了李雷一些關於‘二叔’的情況,按他所說,這個‘二叔’以前是個地下黨,後來被秘密抓住之後就叛變了,還幫助他們破壞了一個地下組織,但由於嚴格保密和積極配合,這個人後來重新獲得了我們的信任,可能是因為他一直沒有動作,所以才沒有了被發覺;直到國民黨撤離大陸時,需要潛伏時,他才被喚醒。而我昨天仔細查閱過宋婉的資料,發現她的資料非常完整,自從三九年到了根據地之後,就一直在那裏的醫院工作,沒有了離開過。四零年六月她被派到於力同誌身邊對他進行特殊照顧,之後就沒有了再變動過。資料上顯示她並沒有了去過白區,更沒有了參加過地下工作,而且她的護士身份不可能知道太多,所以不太可能告密。您仔細看了看。”肖冰將早已整理好的材料遞給江文天。
江文天仔細翻閱了一遍肖冰給他的資料,點了點頭,說道:“書麵看來確實沒有什麼疑點,可是那天晚上企圖引發爆炸裝置的人就是她。三九年之前的曆史你查過沒有了?”
“查過了,不理想,資料太少。據我所知,她來到根據地之前,曾經有一個丈夫,後來被日本人打死,她是逃難過去的,因為年輕時候學過護工,所以很快就被醫院吸收了。我覺得她前麵的曆史有點模糊,現在看來,她在來到根據地之前應該接受過特殊培訓,但是可能屬於那種需要長期潛伏的特務,所以一直沒有動作。不過按照她現在的社會關係來看,如果說她能夠和‘二叔’取得聯係,隻有兩個人最可疑。一個是醫院的李醫生,他每個星期三都要到於家給於力同誌檢查身體,兩個人有足夠的時間在一起,也有充分的理由;另外一個,”肖冰頓了一下,她抬頭看向江文天,見他的臉色起了變化,估計他已經猜到答案了,便說道:“就是於力。”
江文天似乎早就想到了肖冰要說的兩個答案,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這兩個人都做過地下黨,都符合李雷說的‘二叔’的條件,但是相比較的話,李醫生的可能性要小一點。他的工作一直是個醫生,在白區也是,通常是幫助後方購買和運輸藥品,有時候也會幫我們轉移一些需要特別的救治的重症病人,他隻有一個上級,那個人沒有了暴露過,對於其他地下黨成員,他知道的很少;至於於力,你應該知道一些,他和你父親是一起工作的,當初也被抓了,後來又被救出來了,他當初在南京是個中間聯絡人,知道的自然不少,但是現在變成一個殘疾人,沒有了他人的幫助,根本動不了,他的嫌疑好像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