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子透過書房的窗戶眺望著遠處的一片施工地,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刻意對葉辰說著。
“那是解放戰爭接近尾聲的時候,長江談判決裂,我軍打響了渡江戰役,在那不久之後,開始解放南方,而我所在的部隊,則被派往南疆,在那裏的一個苗寨,許多苗族人積極的參與我們的解放隊伍,其中有一個男人叫姆赤,他來自一個蠱蟲世家,在他的身上我們遇到了很多難以相信的事情,在他來到隊伍後,軍隊的醫療基本都是他負責的,它能恭熟練地操控一種蠱蟲吸取患者身上的病毒和瘀血,在隊伍中備受崇敬,”老爺子陷入了追憶之中,仿佛又重新經曆過那一年所發生的事情。
葉辰這時候靜靜的充當一個旁聽者的身份,等待著老人家繼續說下去。
“後來,我們發現了一個強盜團隊,他們與反黨派聯合起來,深夜對我軍進行偷襲,那一夜死傷慘重,我軍幾乎損失過半,那一晚天空都被血色染紅,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大家都突圍了出去,我和那姆赤恰好留下殿後,”王老爺子一邊說,那褶皺的眼眶霧氣彌漫。
“幾十號人團團把我們包圍,我和那醫療隊的姆赤並肩作戰,那一刻,我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把周圍幾個弟兄留下的手榴,彈收集過來,就準備與敵軍同歸於盡,可就在我要衝上去之時,姆赤攔下了我,用著有些蹩腳的漢語說道,大概意思就是我的未來路還遠,而他年齡比我大應該他上去,正當我辯駁的時候,姆赤從嘴中取出一直金色翅蟲,低頭不知道念了什麼,那隻蟲子竟然自己朝著那群隊伍飛去,隻見那一抹金色,穿插於敵軍脖頸之間,不過幾分鍾就將那群敵軍給殲滅了,正當我想跟姆赤報喜慶賀時,那金色翅蟲竟然飛了回來一口咬下姆赤,而那姆赤似乎早知如此,麵帶微笑的離去。”
說至此時,王老爺子已經泣不成聲,老淚縱橫,那久違的心結此刻終於打開,語句凝噎,“我之後脫離部隊,發現姆赤並不是他所說的家中無人,我到了她家的木樓時,發現他有個懷孕的妻子,當我告知他消息之後,他的妻子竟然平白無故的瘋了,而那胎中孩子,也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而死去了,之後,我便跟著隊伍回去,而當我軍大勝之後,我曾向軍中為姆赤請功,但是由於姆赤殺敵的手段得不到相信,一直沒有得到答複,”一說完老爺子更是不停地喘氣,他筆直的脊背,這一刻也彎了下來。
葉辰一指指出,渡了一口靈氣過去,老人家此時情緒激動很容易引起體內蠱蟲的狂暴。
“唔,唔,啊”
突然,老爺子重重的趴在桌子上,臉上黑氣環繞,眼珠泛白,背上披著的中山裝也順勢滑落,整個人陷入顫抖之中。
“恐怕之前設置的靈氣囚籠撐不了多久了”
葉辰那對劍眉幾乎擰在一起,立刻來到王老爺子身邊。
“爸!”
王德文王德福聞聲急匆匆衝了進來,焦急地喊道,而王德文更是詢問般望著葉辰。
葉辰食指放置唇邊,示意兩人不要擔心,隨即又一次取出銀針,一根根向著老爺子全身刺去,猶如筆走龍蛇,每一針看上去像是隨心隨欲,但卻準確無比不差分毫。
鬼醫十三針,百多年前,鬼醫一門的最高級別針法,據傳有著起死回生的功效。
此時老爺子身上十三根銀針發出嗡嗡細響,過了一會,胸膛的位置更是金光一片,盡顯祥和之光。
王氏兩子相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裏的震驚,接受了幾十年的科學教育,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但是幾秒之後,自己的的老父親竟然緩緩睜開了雙眼,隻是不久後又閉了起來,不過這次整個人倒是顯得輕鬆儼然是陷入了昏睡,已經脫離危險。兩人不知道的是,此時自個兒看向葉辰的目光與六十年前自己的父親看待苗人姆赤的眼神一模一樣。
“葉大夫,請你一定要救救我父親啊”,王德福此時哪有當日的倨傲,那日自己用十萬元打發走葉辰被父親痛罵一頓,回來後還不明所以,現在才明白眼前的鄰家大男孩是難得一見的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