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8.好八卦的悉羅騰(1 / 2)

日夜兼程,當前方終於出現晉軍服飾的軍隊時,謝玄的身後已不到十人。

領頭者竟然是郗超,謝玄大感意外。郗超雖然也不在乎當其他大族所不屑的“兵家子”,但他本身並不會功夫,身體也不好,除非有什麼大事,否則桓溫也不可能讓他出來領兵。

郗超看到謝玄甚是高興,率隊迎上,遠遠喊道:“喬參軍,速與郗某走。”兩隊合一隊,謝玄與郗超一聊才知道情況竟然大大的不妙。

燕國的吳王慕容垂果然出兵了,除了分兵一萬給慕容德去石門外,悉羅騰所率的軍隊重創了晉軍的前鋒段思和李述,而桓溫已經知道了石門的事,前有強兵後無糧草的情況下,隻能退兵。

郗超到這裏是奉桓溫令專門接應謝玄的,此言一出一直跟在謝玄身後的劉翹眼前一亮,他知道如果隻憑喬鬆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厚待,那麼眼前的這個人必是他無疑。

郗超也不時看著身側的謝玄。郗氏高門也算得上一等門閥,郗超年輕時也是為風雅捏蘭花指,為美貌遮陽傘,為風流散發披肩,為一舞苦練身段,他最清楚高門士子的習氣。謝玄與他年輕時十分相似,不對,郗超自我否認,謝玄喜歡什麼別人便效仿之,自己年輕時遠達不到謝玄在江東士子心中的地位。

這個謝玄果有當年謝安之風,卻遠比謝安務實、可愛。隻看現在提矛胯馬數日奔襲,全身上下一身土氣,頭發淩散,鎧甲不全,這些罪那些隻知享樂連走路都要人抬的士子誰受得了?若他們個個有“謝家寶樹”的一半,晉複興中原有望矣!

謝玄看郗超的樣子就明白他已知曉自己的身份,郗家與謝家一向不睦,尤其是三叔和郗超更是稱得上水火不容,他若是將自己的身份傳出去,不知會怎樣!但現在謝玄也無暇考慮這些,既然桓大司馬決定退兵,這次北伐也隻能是無疾而終,隻是退軍最易敗,而慕容垂絕對不會讓晉軍全身而退。

慕容垂複得兵權不易,肯定要借機揚名鞏固自己的地位,他會在哪給晉軍致命一擊呢?

路遇溪流,郗超令眾人下馬休息,謝玄趁這個時候走到河邊淨麵整理。“喬參軍在想什麼?”郗超見謝玄一直沒有講話,眉頭微皺,便問道。

“郗侍郎,不知桓公何時下的退令?走了幾天了?”謝玄抬眼望向郗超。

“七八天前,現在差不多到陳留郡了。”郗超微歎了口氣,似對這次無功而返感到萬分惋惜。他想到那晚在軍船上自己和謝玄一起想的策略,若當時堅持一下會不會是另一個結局?“桓公防止幕容垂偷襲,派精兵壓後,聽聞幕容垂早早派人在河裏和井裏下了毒,桓公令人單挖井水,故而走的很慢。”

謝玄一聽奇道:“慕容垂竟然有那麼大的本事,在河水裏下毒?這河水是流動的,除非他一直下毒,否則毒不就順水而去了?再說真要下毒,河中的魚類要先死吧?井水也一樣,地下一脈相通,他怎麼可能處處下毒呢?慕容垂是在蠱惑人心啊!”

“是這個道理,但桓公為人一向謹慎,“寧可信其有,絕不信其無!”我亦是無法相勸,所幸過了襄邑就是梁郡,也就不會有事了。”

謝玄突然全身一震,喃喃吐出二字:“襄邑!”

“怎麼,哪裏不對嗎?”郗超看他表情嚴肅,忙問道。

“襄邑?!”謝玄沒有理會郗超,口中慢慢吐出地名,腦中卻在快速地盤算著……對,就是襄邑!他立刻看向郗超道:“是襄邑,慕容垂必在襄邑與我軍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