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不大的屋子,又進來一位。
慕容評身子微微一歪,做足了看戲的派頭,心中卻在衡量著這三個外人。
自家的鳳皇兒年紀不大卻是慕容氏的驕傲,雖然不是自己這一派,卻也絕對不可能和慕容垂走得近。但胡夕川總和他在一起有何目的?慕容衝年紀不大卻是大司馬,手中有兵權,難道胡夕川想操控他手中的兵?
嚴操呢?他又是什麼來頭?進了吳府後立刻成了慕容垂的左膀右臂,他是禦夫人的兄長,這麼說如果禦夫人到了我手裏,他會不會也投過來?又若說他先投過來就把妹妹也帶過來?
喬玉樹,看似文弱,但他敢說出讓慕容垂掉腦袋的話,說明他很清楚自己與慕容垂的關係,又或者說他太清楚燕國上層的局勢,是胡夕川告訴他的?還是因為他是桓溫的參軍?不管他是誰,隻要利用他扳倒慕容垂,立刻殺之,以絕後患!
就在慕容評思索的時候,嚴操已躬身施禮,“嚴某見過太傅,中山王。”之後,他偏身看向慕容垂施禮。“吳王。”
慕容垂看了看他,問道:“你怎麼過來了?可有事?”
嚴操立刻道:“陛下請吳王即刻進宮商量要事,對了,還有太傅和中山王也是,聽說內官正四處尋找二位呢。”
要事,什麼要事?三個人都不敢耽擱,彼此看了一眼,慕容評站起身道:“快快回城吧,誤了正事,老夫可吃罪不起。”
慕容垂看向嚴操道:“你留在這裏,等本王回來。”
胡夕川也想留在這裏,反正話已經說開了,自己也不用遮掩。慕容衝經過他身旁時,低聲道:“隨我回城!”言畢,看也不看徑直往外行。
胡夕川看了眼謝玄,謝玄示意他跟上慕容衝,慕容衝麵色凝重肯定有大事。胡夕川點了點頭,雙方留下珍重的目光,胡夕川追了出去。
院外,響起一片馬蹄聲,漸行漸遠,最終無聲無息,一場交鋒就這樣被嚴操一句話解決了!
室內,嚴操上下掃著謝玄,看得謝玄很不舒服,瞪了嚴操一眼,斥道:“閣下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嚴操卻溫柔地道:“叫我嚴操就好!”他一把拉住謝玄的手,不由分說就往外走,邊走邊道:“這裏剛剛人多,氣太汙了,我們去隔壁談話。”
謝玄抽了兩下都沒有將手抽出,怒道:“你放開,我自己會走!”
嚴操卻不理他,依舊拉著他,直到進了房間才鬆開。到目前為止,在謝玄心中最最可惡的人便是眼前的嚴操,無恥加無賴,若不是自己打不過他,真想上去揍他一頓解解氣。可惜,現在卻隻能冷冷道:“你要說什麼?”
嚴操看著喬玉樹,道:“玉樹和那個胡夕川是什麼關係?”
謝玄麵無表情,回道:“沒有關係,同是晉人而已。”
“哦?那他為何要那麼緊張你?”
謝玄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哪隻眼睛看他緊張了?”嚴操頗好笑地望著謝玄,根本不用講話謝玄也知道自己是在強詞奪理了,傻子都能看出來關係非淺。嚴操的目光自帶春色,謝玄看著他突然想起上次的事,他立刻冷“哼!”一聲縛手在後,心說這個人粗鄙無恥,不用與他多言!
嚴操笑道:“其實嚴某可以給你們傳話,他再進來可不易了!”
你?謝玄心說我要信你才怪!他剛要開口拒絕,突然皺了皺眉,探究的目光看向嚴操,然後道:“你是燕帝慕容暐的人?不,不對,應該是……慕容垂是燕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