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4.吾亦君王種(三)(1 / 2)

明月夜。

賣酒少女曉月坐在酒壚雅間的門口,偷偷地望著裏麵的嚴操。

室內沒有點燈,卻因月華而入反而映得端坐在那裏的嚴操更加的俊挺!哪個少女不懷春?嚴操坐在那裏擺動著桌子上的幾個杯子,似是無聊而為,又像是精心設計才擺放在各個角落。

曉月是個聰明的少女,她此刻在思索著,這幾個杯子代表的是人還是路線?應該是人吧?不然嚴郎怎麼擺來擺去總把那隻隻有他用的玉杯放在自己的眼前?

嚴操並沒有注意一個少女正在窺視著他。自胡夕川走後,他想了一些事情,過去、現在、未來交織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但他並不煩燥,若是以前的他想起過去,不殺人泄憤已是很好的狀態。嚴操是一個相當冷靜的人,他馬上發現令自己不再狂燥的原因——喬玉樹!

喬玉樹一個人端坐在那裏下棋的樣子,喬玉樹在院中持竹枝練劍的樣子,喬玉樹撫琴,喬玉樹看書,喬玉樹如蘭的氣息,喬玉樹將玉玨掛在頸上,露著精致的鎖骨……

嚴操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雙眼,輕輕地歎了口氣。這便是故意為之的下場吧?他自問。有目的的接近,結果升出異樣心思的卻是自己!還好,還在自己的控製之內。

嚴操放下手,望向窗外的圓月。

慕容垂說“我走之後,竹苑一把火燒掉,你護送喬玉樹返回江東,再來與我彙合!”

胡夕川說“我最不愛什麼陰謀陽謀,國家大事也不想參與,我隻帶喬玉樹走!”

喬玉樹說“嚴操,我必須離開這裏,你若不行,我自己想辦法!”

大阿兄說“阿奴,你拿著這半塊玉玨和傳國玉璽,扮成普通人混在十萬流民裏一起去投晉,豫州刺史謝尚會派人來接應你們……”

嚴操突然心口一痛,疼得他手緊緊攥成拳抑製著沸騰的血液,抑製著殺人的衝動!

許是他的殺氣過重,連門口的曉月都察覺到了不對,擔憂地叫道:“郎君……”

嚴操手一揮,曉月立刻識趣地閉上嘴。嚴操調息了好一會兒終於慢慢地呼出一口氣,看向曉月道:“曉月,我和青青要離開鄴城,一切照舊即可。”

曉月點頭道:“是!”

嚴操起身,曉月忙道:“郎君不在這裏用晚膳嗎?已備下了!”

嚴操沒有理會少女眼中的期翼之光,幾步走到門口道:“不用了,我有要事去辦,鄴城就交給你了!”

曉月跟在嚴操的身後,待他出門的刹那,終於忍不住叫道:“嚴郎……君,一路平安!”

嚴操點了點頭道:“你不必送我,閉門休息吧!”說完邁步而出。身後的曉月卻兀自不肯閉門,呆呆地望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

已過了宵禁的點,外麵人影全無。嚴操很喜歡這種感覺,本就是注定孤獨的人就該這樣才好,不用隱藏。

玉樹啊!嚴操的腦中又出現了那人的身影,這一次沒有心痛隻有惆悵!

玉樹,喬玉樹,你若真姓喬該多好,真可惜,你,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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