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9.五局三勝(1 / 2)

禿發部亦是鮮卑族,隻是這個部落既沒有慕容部的美貌,又沒有白部的白膚,雖然是一百年前從拓拔部分出來,相當於遠親,卻遠沒有拓拔部的人高大挺拔。

禿發烏孤更屬禿發部的精品,在胡夕川眼中簡直就是“三無”人員——無貌、無個、無塊頭!瘦小枯幹,身高五尺,看到臉就跟看到禿鷲似的。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胡夕川卻不敢忽視。

殺氣!禿發烏孤的殺氣很重,手中拿著一雙圓月彎刀,看到胡夕川走過來,禿發烏孤獰笑著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刀尖,眼睛更像是翱翔在高空中的禿鷲發現了千尺下的獵物——盯死它,一擊而中!

事實上,他也正是這樣做的。胡夕川剛剛過來,禿發烏孤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處,再看到他的身影時已立於胡夕川麵前,手中彎刀沿著胡夕川的頸線劃過,隻差一分便可斷了他的喉嚨。

胡夕川仰麵堪堪躲過,手已自後背抽出兵器,兩個人“鐺鐺鐺”一通搶攻,火花四濺,短暫分開後又如旋風般戰在一起。

嚴操站在原來胡夕川的地方,謝姚二人分立左右。謝玄有些緊張地問:“你看小川可有勝算?”

嚴操道:“放心吧!”

姚邕卻道:“這個禿發烏孤是禿發部第一高手,你們可別小瞧了他!”

“至少不會輸!”嚴操瞥了他一眼,問道:“姚郎一向久居江州,禿發部遠在涼州,姚郎是怎麼知道他的?”

姚邕收回關注胡夕川的目光轉向嚴操,笑道:“姚某笑接八方客,哪裏出銀子姚某就去哪裏,自然是別人閑聊時記下的。”

“那姚郎還知道哪些草原英雄,不妨說說,嚴某也好早做準備。”

“其實他們的事我也是從西平公府聽來的,不知道準不準。據說今年七月七的參合坡擺擂出了幾位英雄,除了這個禿發烏孤外,還有宇文部的宇文逸、乞伏部的乞伏國仁,還有一個沮渠氏的少年,都相當厲害,可惜還沒有分出勝負,拓跋什翼犍就宣布今年不比了,我想應該是和晉燕開戰有關吧。”姚邕看了眼謝玄,接著道:“西平公府的賓客把這些草原英雄說的神乎其神的,我想多半不會是虛誇。”

嚴操點點頭,收回目光轉向胡夕川與禿發烏孤,兩個人還是打得難解難分。看了會兒,嚴操道:“他雖然厲害,但贏的肯定是胡兄。”

“嚴操!”謝玄突然低聲叫道。

“怎麼?”嚴操看向謝玄。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站在這裏,雖然後背無憂,卻也把我們困死在這裏了,不如和他們站在一起,伺機突圍。”

嚴操點頭道:“不錯,玉樹所言極是……拓拔雪過來了,看她要幹什麼。”

兩名黑衣人跟在拓拔雪身後走過來,拓拔雪的眼睛一直盯著嚴操。走到近前,仰著頭對嚴操道:“你們站在這裏不累嗎?”

嚴操偏了偏頭,笑道:“我們可沒有胡床坐,要不郡主給我們三個?”

“想的美!”小郡主一撇嘴,卻還是藏不住笑意,露出一雙酒窩,可愛的很,“燕長史要你們過去坐呢。”她突然低聲道:“你們站在這裏也逃不了,不如到那邊,寬闊地自由一些,我們的馬就在那片林子裏。”

嚴操有刹那間的啞然,又馬上道:“郡主不怪我了?”

“怪你又能怎樣?就算殺了你又能怎樣?不過你要記得啊,”小郡主伸出食指,“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要還的!”

嚴操看向左右二位“護法”道:“玉樹,姚郎,我們去那邊,燕長史賜我們坐呢!”

“燕長史賜坐,卻之不恭啊!”謝玄正想過去呢。

三個人跟著小郡主走了過去。燕鳳果然給了他們三張胡床,剛剛坐好,就聽到胡夕川一聲長喝。

眾人趕忙望過去,胡夕川與禿發烏孤就如兩隻在交戰的雄鷹,胡夕川躍起三次,每一次長刃都擊在對方的彎刀上,結結實實。禿發烏孤有些力竭,最後一躍,胡夕川長嘯而下,全力一擊,“鐺”! 禿發烏孤隻覺得雙臂俱麻,雙手一鬆彎刀跌落。他忙伸手去抓,胡夕川卻已閃電般的橫刃在他頸間。

“好!”拓跋珪第一個拍手叫好,惹得拓拔寔瞪了他一眼,他卻滿不在乎地道:“勇士就是勇士,阿爺別那麼小氣嘛!”

嚴操對謝玄小聲道:“這個小屁孩可不簡單,長大定是晉國的勁敵,弄不好這北方的天下都是他的……姚郎!”他雖跟謝玄說著話,眼睛卻是四處留意,尤其是姚邕,他可沒有忘記胡夕川在自己耳邊說的話。見姚邕想要站起,立刻問道:“要去哪啊?姚郎還是坐在嚴某身邊最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