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自我意識的傾城突然被一個浸了乙醚的濕毛巾捂住口鼻。
幾秒鍾後,傾城暈了過去。
黑影扛起傾城,麻利地下樓。
塞進一輛黑色的無牌轎車中,呼嘯而去。
看著躺在床上柔弱的人兒,子軒擰著眉困擾地坐在沙發上。
傾城是嫣然唯一的親人,也是她不惜代價來找他報仇的根源,他不相信她會置之不理。
輕輕的一聲嚶嚀聲傳來,床上的睡美人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慢慢地睜開了一雙黑白分明如嬰兒般純潔的眼晴。
如雪的肌膚甚至比嫣然的還要細膩,沒有絲毫毛孔,泛著薔薇紅的光澤,尖尖的瓜子臉躺在真絲枕上,如童話中的公主一般迷人。
若不是她患有妄想症,這樣的女孩子恐怕追的人已經排到S市了吧!
傾城迷茫地眨眼,環顧著陌生的環境,怯怯地問:“這是哪裏?”
子軒轉過臉,盡量放溫和聲音:“你姐姐讓我把你接來這裏。”
傾城的目光在和子軒相接時,驀地,瞳孔突然縮小,如針尖一般駭人。
雪玉般的手顫抖的指著子軒,輕輕地說:“你,你是那天那個哥哥?”
子軒不解地望著她,他從不知道妄想症患者的世界是一個怎樣的世界,隻能靜觀其變。
傾城似乎陷入了記憶的漩渦,整個人神遊太虛,那些可怕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浮出腦海,迅速的對接。
那是一個漠涼晚上,姐姐還沒有回家,她有些擔心,就按著姐姐說給她的地址去找。
才十三歲的她沒想到竟碰到了改變她一生命運的悲慘遭遇。
當那兩個小混混如餓狼撲虎一般把她按在冰涼的水泥地上時,驚恐的她用盡全力叫了起來。
兩個小混混一個捂住她的嘴,一個動手扯她的衣服。
砰砰砰,衣服的扣子被撕開,驚慌的在水泥地上亂蹦。
潔白如嫩蓮一般的處子身暴露在空氣中,一個男人的手摸上了她發育沒完全的胸部。
生澀而痛楚的感覺讓她睜大眼,不停的搖頭,扭動……
兩個男人在討論誰先上比較好,最後還是一個壯一點的占了上風。
他獰笑著,解開皮帶,撲向如一朵白花般嬌弱的傾城……
狠狠的撕裂,鮮紅的處子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麵,開出刺眼的梅花……
傾城暈了過去,潛意識讓她不去麵對這種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事情。
但有人掐她人中,她又醒了,換另一個男人。
反複的折磨,她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渙散,腦海中唯的念頭就是死了算了——
可惜,她沒死,年幼的她生生地受著這種侮辱兩個小時。
直到她幾欲暈倒,兩個男人放開捂著她的手。
傾城發出一聲泣血的呼救聲,引來了子軒。
在那個霞光滿天的今晚,他披著萬道霞光如神謫一般降臨。
黑色的墨鏡,黑色的大衣,直立的發,左眼一顆小小的黑痣,整個人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抬腿,出拳,隻用三招,已經把兩人打得抱頭鼠竄。
他上前,把已經嚇傻的傾城衣服拉好,然後,摘下墨鏡,無聲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起身。
從頭到尾,他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又好像對她說了千言萬語……
這個人駐進了傾城的腦海,一輩子也無法磨滅。
就算她患了妄想症和失憶症,她還經常夢到那雙深遂的,黑沉沉的眸子!
再次看到子軒,冰封的記憶決裂,傾城的自我催眠被解除,終於憶起了那段不堪的回憶!
然後,在子軒詫異的注視中,傾城從床上起來,飛快地撲進他的懷裏。
小小的胳膊費力地圈住他的胳膊,死也不肯鬆手,晶瑩如珍珠般的淚一滴一滴的從她墨玉般的眼中滴落。
如江南早春的小雨,將天地都哭濕,花鳥都蒙朧,我見猶憐。
“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我好想你!”直白的傾訴,依戀的語氣,孩子氣的撒嬌,讓子軒錯愕不已。
他,遇到的女人不是美豔成熟就是儀態萬千,就是驕縱的豪門小姐,就算遇到的嫣然是一個異數,他也稍能適應,但對於像傾城這樣如一張白紙般單純的女孩子是他從沒遇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