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瀟瀟子讓林音回去。回去時,林音又經過了瓊華派的宿館,不由想到:“賞劍大會已經結束了,她隻怕很快就要離開了吧。”想到此處,忽覺十分惆悵,又感西風瀟瀟,飛雪寥寥,竟是說不出的難受。
別塗聳千仞,離川懸百丈。攢荊夏不通,積雪冬難上。山瀟瀟,人瀟瀟。
林音呆立了一會,便轉身離開。此時冬雪忽停,月暗星稀,四周僅有山風呼喝之聲。走不出數丈,忽見前麵有一人影,對月而立。仔細一看,那人輕盈窈窕,比成人稍稍瘦小一些,有些像那瓊華派的公西晚晚。
林音心跳有些快了,竟然有些不敢往前走。硬了硬頭皮,終於走近了,可不正是公西晚晚。公西晚晚聽得後麵腳步聲,轉身看是林音,微微一笑,說道:“嶽師弟,你這麼晚從哪裏來。”
林音說道:“公西師姐你好,我剛才師父那裏回來。”又問道:“你這麼晚,怎麼也在這裏。”
公西晚晚歎道:“明日我們就要回儋州了,那裏雖然四季入夏,生機勃勃,卻沒有北方常見的西風和白雪,所以我出來再看看雪花。”又笑道:“哎呀,你別叫我公西師姐,可難聽了。”
林音有些緊張,說道:“好的,晚晚師姐。”奇怪,她有毒麼?在廣一掌門麵前,林音也不會如此拘束。
“噗。”公西晚晚輕輕一笑,說道:“好啦,白天叫你師弟是開玩笑的,你叫我晚晚就行了,我就叫你嶽尋吧。”
“額,這樣可以嗎?”林音撓撓頭說道。
“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師父師姐她們都這樣叫我,你不願意就算啦。”
林音忙道:“願意,嘿嘿。晚晚你好。”又降低聲音說道:“晚晚,其實我不叫嶽尋,嶽尋隻是我的化名。”他在公西晚晚麵前,不想撒謊。
公西晚晚卻沒有很驚訝,隻說道:“你用化名,肯定是有緣由的。”也不問他真實姓名。林音有些意興蕭索,說道:“我的真名叫林音,樹林的林,聲音的音。”
“嘻嘻,名字很好聽。”公西晚晚笑道。林音有些害羞道:“有、有嗎?你名字也不錯,很好聽。”
公西晚晚又笑道:“嘻嘻,她們都說我的好聽。”
“額,晚晚你以後還來華山嗎?”林音小聲問道。公西晚晚答道:“那可能要等三年以後吧,不知道到時候師父會不會帶我來。”又輕聲說道:“雖然儋州也不錯,但總是在那裏,也很沒趣的,我想多出去看看。”
林音連忙附和道:“對啊對啊,光在一個地方,沒什麼好的。”又轉問道:“儋州,是在海邊嗎?”
公西晚晚眼睛一亮,說道:“對啊,大海你見過嗎?可好看了。”林音搖頭說,沒有見過。
公西晚晚繼續道:“大海可大了,你從這邊,怎麼都看不到那邊。師父說,就算是劃船,也要劃幾個月才能到對岸。”林音在心裏比劃了一下,鄱陽湖劃船半日可到湖心,看來大海比鄱陽湖還大數十倍,那可真是夠大的。(其實大海比鄱陽湖大了不止多少倍,主角沒見過世麵。)便驚訝道:“這麼大,那是不是有很多船在上麵,深嗎?”
公西晚晚說道:“海船很多,並且每一艘都也好幾幢屋子那麼大。”又搓搓手沉思道:“我不知道海有多深,不過據說整座華山丟進去,都不會冒頭。”
“嘖嘖嘖,有機會我一定要去看看。”忽然林音想起任玥在廬山看日出時也曾對任成說過類似的話,便悻悻道:“我有兩個朋友,也想去看海,可惜他們現在一個已經死了,一個還下落不明。”
“啊?真不幸。”公西晚晚問道:“那兩個朋友發生了什麼呀。”
林音歎了口氣,說道:“我的武功就是死了的那個朋友教我的,下落不明的是她的妹妹。”公西晚晚問道:“你的武功是他教的,他是不是很厲害?你怎麼沒叫他師父。”
林音又說道:“他武功非常厲害,就算說是天下第一也不為過,不過受了重傷,又中人埋伏,已經去世了。”
公西晚晚雖對那“天下第一”不置可否,卻還是惋惜道:“真是可惜。”又問道:“那個小女孩呢?怎麼會下落不明。”
林音搖搖頭道:“她在嘉陵江邊被人擄走了,我也差點被打死。等我醒來的時候,早已沒了她的蹤影。”
公西晚晚歎息一聲,說道:“真可憐,那些人為什麼要抓她啊?”又問?“她多大了?”林音道:“因為那些人想要一本秘籍,才抓走她。”又苦笑道:“小玥今年差不多十三歲吧。”
“比我還小,那你知道去哪裏找麼?”公西晚晚問道。林音道:“不知道,不知道他們把小玥抓到哪裏去了,希望他們不要傷害小玥,不然我一定不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