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卷啦,分卷看起來意義不大,全因個人習慣。今天看書的小夥伴很多,感謝各位的捧場,希望您能收藏一下,評論一下,撒朵花花。
老人行人事,百一不及周。
凍馬四蹄吃,陟卓難自收。
短景仄飛過,午光不上頭。
少壯日與輝,衰老日與愁。
日愁疑在日,歲箭迸如讎。
萬事有何味,一生虛自囚。
不知文字利,到死空遨遊。
《冬日》——孟郊
長安城西南官道上,一匹老馬,牽著著一輛破車,緩緩向西南而去。天寒路滑,馬不疾車不快,卻終是一路往前。
趕車的是位老農,一身破舊臃腫的棉襖,頭上卻戴著一頂夏天才會用到的草帽,草帽很老,幹枯枯的,就像那趕車的老農。
車上有幾捆幹柴,兩筐未賣完的木炭,還有一名渾身濕漉,臉上蒼白、氣息奄奄的年輕人。年輕人身子底下墊著一張不知從哪裏撿到的破草墊,幹柴隨意的壓住他,隻露出一張臉來。老馬有些不堪重負,冬日暖陽下微微出了些熱汗。老農心疼老馬,也舍不得催促,便任它慢悠悠的前行。
此刻正是正午,日高風停,車上昏迷的年輕人似乎動了動,老人回頭瞧了一眼,又不再管。過了一會,年輕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嘴唇微張,似十分吃力。
“再走半個時辰,就到老頭子家啦,你忍忍罷。”老農頭也不回的說道,似在自言自語。
“嗯。”年輕人若有若無的答了一聲。
果然,半個時辰後竟到了一處山峪中,三轉兩繞,便見兩間草屋在前,草屋似新建不久,十分新整。
到了屋前停下車來,老人下車解馬,將木柴餘炭搬下車,又拎起那青年進了草屋。屋內一床一椅,連桌子都沒一張,床椅十分粗陋。將青年放到鋪著幹草的床上,老農又轉身出去。
不久之後,另一間草屋上炊煙漸起,又過了不久,老農端著一碗肉粥,進了青年所在那間屋子。
青年似聞到粥香,已從迷迷糊糊中半醒了過來。老農也不說話,隻將粥一口一口的喂給青年;青年顯已餓極,粥來張嘴,很快一碗粥就被吃了個幹淨。
“多謝……了!”吃了碗粥後略恢複了些精神氣力,但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老農咧嘴一笑,說道:“嗬嗬,你有了力氣,才好給你敷藥,瞧你這一身傷,嘖嘖嘖。”說完又轉身離開。
再回來時,老農手上多了隻木盆布條,放下木盆布條後又打來一盆溫水。脫下青年身上百孔千瘡的破衣服,又擦去他身上汙血,便露出數條深及見骨的傷口。傷口邊上肉皮翻轉,卷起的皮肉竟似被火燒過一般發黑,望之觸目驚心。
“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沒死,命真硬呢。”老農輕輕拂了下青年脈搏,又說道:“了不起,還被人打了一掌,打你的那人武功不弱啊。”老農不是真的老農,也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