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裏霧氣有些凝重,燈光顯得有些暗淡。鐵頭閉著眼睛斜靠在駕駛室裏聽著CD,他時不時揮動手掌拍打可惡的蚊子。晚飯後,大夥摸了幾把,見閑人大多無聊,於是幹脆擺開賭局殺了起來。大夥在燈光下圍了七八股,嘴裏吆喝著想要的牌,似乎喊得聲音越大就能要到好牌。每個賭局都聚集了二三十人,看熱鬧的占了一大半。人堆外圍槍支淩亂的擺了一地。
手下們呐喊著玩得不亦樂乎,完全看不出來他們在四個多小時之前才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之戰。鐵頭沒有製止他們玩樂,而是聽之任之,他可不希望中國特種部隊再回來,他就要這種哄鬧的情景。心想,你不來則好,你要來了我也不怕,我們就在這裏等著你們,你來就別想再能輕易回去。
兩百米開外,一群黑壓壓的身影正在悄悄靠近。他們戴著夜視儀,背著自動步槍,還有三挺輕機槍和三具火箭炮,最後還有一人背著急救箱,是個女的。狼頭令人沿著“戰場”外圍秘密地探索了一圈。並沒發現,繼續前進。距離百米,他們停了下來。眾人摘下夜視儀,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遠遠的就聽到他們的吆喝聲,走近一看才知道他們居然聚賭開了。不敢相信,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心理素質真好,他們的樂觀精神簡直叫人無法理喻。
“還有多少顆手雷?”雷風問。
“24顆。”沈飛回答。
“好,看那些紮堆的人,八個點每個扔兩顆,要間隔開,第一顆炸了再扔第二顆,這樣殺傷範圍大。剩下八顆留著撤退打掩護。索命符,一會行動你負責去切斷那兩盞燈的電線。燈一黑手雷一炸他們肯定起亂,到時黃藥師和二虎你倆以最快的速度去搶遺體。火箭炮手擇地隱藏,如遇敵大隊支援就給我轟了他們。其他隊員負責擊殺有生力量。車裏的那個人應該是他們的頭,交給我解決。張醫生,你原地待命,等搶到遺體一並撤退。好,大家注意安全,行動!”
狼頭一聲令下,除了張可兒,大家迅速行動,分散地朝各個預定方向走去。就在狼頭他們展開行動的時候,“五虎將”已經在半路上了,他們不放心鐵頭他們,另外他們很想跟中國特種部隊正式較量一下。
火箭炮手很快找到有利地形隱藏了下來。黃藥師和二虎慢慢靠近木樁架台,在三十米處潛伏了下來。其他一大撥人員也正朝著既定方向戰術前行。索命符迂回到樹林的另一邊,發現電線是沿著樹幹拉過來的。為了不被人發現,他繼續往前走。軍醫張可兒待在原處略顯緊張,她手握手槍半蹲在密林中,絲毫不敢怠慢。
賭徒們在忘乎所以地吆喝著,聲音極大。特戰隊員已經到了二十米開外他們仍一無所知。
“他們說的什麼話,一句都聽不懂。”一隊員說著饒有興趣地問:“你說他們是在鬥牛還是炸金花?”
“應該鬥牛吧,我喜歡鬥牛。”旁邊人回答。
“不許說話。”劉德文回頭警告。
聽到警告兩人趕緊閉嘴。
歌聲歡快、悠揚,鐵頭啪的一巴掌拍打在自己左臉上,張開眼睛,看到手心上血肉模糊的蚊子得意地笑了一下。他看了看情緒激昂的弟兄們,又看了看四周黑暗的樹林。突然,他打開車門,走下車就朝樹林邊上走去。
劉德文警惕了起來,以為他發現了什麼情況,拔出匕首,兩眼放光,隻要他一靠近馬上飛撲上去了結他的生命。隊員們也一樣的想法。
“老大,你去哪啊?”一圍觀的人看到鐵頭朝樹林邊走去問道。
“撒泡尿。”鐵頭說。
聽罷,劉德文和隊員們呼了一口氣,眾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隻見對方一步步靠近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心想,快停下,停下,你知不知道你正走在黃泉路上;靠,索命符在搞什麼鬼,怎麼還沒割電線,你再不動手老子就要動手了。就在離劉德文他們還有五米的地方,鐵頭停了下來,他醞釀了一會撒起尿來。